“好漂亮的睡衣啊!”
男作家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從容不迫地摸出一根煙來。
“哎,你不能坐那個床,那床不是我的。”女小編輯慌慌張張地說。
男作家換了一張床坐,順便拉住女小編輯柔嫩的手腕就勢一拽,女小編輯一下子就跌落到男作家懷裏來。男作家顯然是一個情場高手,玩女人就像玩他手中的筆杆子一樣嫻熟。他隔著衣服揉那女小編輯的乳房,涼涼的乳房很快就熱起來了。女小編輯一開始還有些掙紮,因為她等的不是這一個而是另一個。她心裏有些怨恨林適一,這樣想著倒賭氣似地把身子給了這男人。
男作家子默懷裏抱著女小編輯小郭,猶如在懷裏橫抱著一把琵琶。他彈奏的姿勢很投入,這兒揉一揉,那兒拔一拔,在演奏的過程中他發現這個其貌不揚的小郭,竟然是一把優質的琴。
女小編輯小郭同樣也感覺到了這個演奏者的出色,她甚至有些慶幸是他而不是林適一,“林適一那個大眾情人說不定是個男花瓶呢”,女小編輯有些刻薄地想。就在兩個人你情我願依依難舍的時候,女作家自己拿著鑰匙開門進來了。
“噢,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女作家看到了床上的那一幕,驚訝之餘連聲說了三個“對不起”。男作家直起身子來說“沒關係”。其實,他和小郭還沒進入實質階段,他們都還穿著衣服,隻是抱在一起。男作家就此告辭,剩下女小編輯一個人躲進衛生間裏偷偷地哭。
在“青創會”召開的那幾天,小郭發了瘋似地對男作家進行圍追堵截,鬧到了不像話的程度。男作家要林適一掩護他,林適一笑道:
“你到底把人家怎麼樣了?搞得人家姑娘瘋瘋顛顛的。”
“就是沒把他怎麼樣,人家才急了的。”男作家一臉無辜。
“噯,這我倒是不懂了呢!男人強迫女人,是犯了錯;男人不碰女人,何罪之有啊?”
“碰倒是碰了一下下,就是還沒……就有人進來了。”
“沒過癮?懂了懂了。你小子啊,把人招起來了,又丟下不管了。難怪人家追你追得不依不饒呢……天哪,快看,小郭又來了,還不快跑!”
男作家扭臉一看,果然看到一個蔥綠色的人影。他心想一哥這小子果然眼尖,想到這兒,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對一哥說了一聲“撤”,兩個人撒開丫子飛跑起來。
用來開會的這家花園式酒店的地形他們不熟,七跑八跑就跑到灌木叢裏去了。裏麵綠蔭濃密,生長著各種各樣的植物。一哥和男作家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一片叢林密境,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滿眼裏都是濃密而又令人窒息的綠。男作家的身材看起比一般人要魁梧,但實際上虛得很,他是很缺乏鍛煉的一個人,沒跑幾步就開始出現幻覺,他幻想著那個穿綠衣服的女人將他按倒在地,狠狠地將他壓到泥土裏去。
一哥和那個虛弱的男作家實在跑不動了,他們像狗一樣吐著舌頭,雙手叉腰原地喘著粗氣,就在這時,那個蔥綠色的人影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也是叉腰的姿勢,臉兒紅紅,胸口亂顫,真把一哥和男作家嚇了一大跳。
——你們跑什麼呀?
——我們在鍛煉身體。
——這大太陽天兒的,鍛什麼煉啊?
——減肥,噢,我們在減肥。
蔥綠人兒“噗吃”一聲笑了,一哥和男作家也跟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