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適一生意做得順風順水,人也漸漸從情人自殺的陰影中走出來。他又恢複了大帥哥的形象,現在有了錢,衣服穿得更講究,頭發吹得更有形,並且,他還做了一點顏色,使頭發看上去更有層次。
現在,他身邊又被眾多女人包圍起來,過著夜夜狂歡的生活。他和黃大衛、顧凱歌幾個老同學也經常見麵,出入豪華場所,衣著時尚,談吐不俗。
黃大衛離婚後就沒再結婚,隻是一個女孩接一個女孩地交往著,林適一和顧凱歌調侃他,管他叫“女孩子們的偉大導師”,因為他交往的女孩年齡越來越小,知識層次越來越低,朋友們都笑他,說他是開幼兒園的,他也不在乎,他說他已經被知識女性折磨得麵目全非了,倒想被簡簡單單沒什麼頭腦的女孩子“洗禮”一下,這就像計算器的“歸零”,電腦係統的“重新啟動”,重新刷新一下對他來說是重要的。
“生活就是一個大遊樂場。”
林適一夾了一筷子油燜大蝦,丟進嘴很香地嚼著,嘴角流油。他一邊吃東西一邊發表高論,他說“生活就是一個大遊樂場,一座歡城”。
顧凱歌笑道:“你是歡城,我可是苦旅啊。”
黃大衛撇著說道:“您老先生還敢舔著臉說自己是‘苦旅’呀?啊——呸!聽說你最近背著你老婆又幹了點壞事,據可靠情報……”
這時候,飯店服務生進來上菜,他們三人隻好把話止住。等服務生把菜放好轉身出去,他們立刻重新活躍起來。林適一伸長脖子大聲說:“噯噯,快說快說,出什麼事了,他是不是又找了個小蜜?”
黃大衛眼睛亮亮地說:“你讓他自己老實交待吧。”
顧凱歌放下筷子說:“我說我說,我真服了你們了,我最近呢,認識了一個從浙江來的女孩,名叫小蝶,她是來北京學歌唱的,她的嗓子真的特好,等哪天兄弟讓她給大家獻歌一曲,怎麼樣,哪天咱們唱歌去,我把她叫來。”
“幹嘛哪天呀?待會兒吃完飯咱們就去。”
“那行,我現在給小蝶打個電話試試,看她有沒有空。”
林適一說:“這可由不得她,咱叫她有空,她就得有空。”
“就是,打電話打電話,晚上咱們唱歌去。”
顧凱歌笑盈盈地從包裏拿出手機,胖胖的大拇指“噠”地按了一個鍵。電話接通了,顧凱歌眼睛眯成一條縫,“喂,”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好溫柔,“小蝶嗎?我是凱歌啊?”
另外幾個在場的男人開始哄堂大笑起來,他們說顧凱歌可真是肉麻呀。“把肉麻當有趣”,不知誰說了句。
他們用筷子敲碗,用勺子敲湯盆,樂瘋了似的,他們這樣起哄,無非是想讓顧凱歌有點害羞,可顧凱歌的臉皮呢,比城牆加拐彎還要厚,他才不在乎別人笑他呢,別人越是起哄,他越是來勁兒,幹脆在手機電話裏“kiss”起來,直嘬得手機“嘖嘖”作響,瘋掉一般。
“OK!林適一,黃大衛,還有這幾個兄弟,咱們走!”顧凱歌把手機的翻蓋“噠”地一蓋,大手一揮,宛若領袖一般。如今顧凱歌人明顯地胖了,倒不像年輕時那麼醜了,一張“馬臉”被撐得橫向寬了許多,倒顯得有些比例,再加上他現在西裝革履,一身名牌,把自己打扮得又俗又闊,冷不丁看上去還挺有派的。所以每回他們幾個一起去飯館、上歌廳,服務生個個都直奔顧凱歌來買單,顧凱歌總是說“我招誰惹誰了”,說完了還是喜不滋滋地買單,一副有錢人的模樣。誰會想到若幹年後,他會窮到連盒煙都抽不起,當然這是後話了。
現在,顧凱歌還是一個大搖大擺的大男人,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有錢人。他帶著一大幫人趕往歌廳,他們開了一輛車,剩下的人打了兩輛車,浩浩蕩蕩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