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音樂響起,視頻幾乎占滿了施劭霖整個手機屏幕。
——整整十五秒、曖昧的音樂、身體接觸過分多的雙人舞蹈。
“……”
原來不屏蔽的原因在這裏。
施劭霖有些痛苦地合上手機,他抬頭望向星空頂,最後忍不住看向視頻中跳舞的女主角。
“他——”
話說不出口,或者說不清楚該以什麼身份發問。
施黛疑惑:“他——?”
“他跳舞是還不錯。”她補上話,好奇問他,“哥哥是想問什麼?”
“沒事。”施劭霖呼出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腦子在清醒和不清醒之間徘徊。
再然後,他憋出這麼一句話:“我覺得他跳得很一般。”
施黛:“……”
意料之中的答案。
哥哥對這二人的排斥是放在表麵上的。
施黛感到頭疼,她說出了客觀事實:“他其實跳得不錯,可能因為跳得是女位。”
因為跳得是女位,所以跳出來的姿勢會顯得慵懶,導致第一眼看過去,像是在同她爭奪焦點。
車速放慢,車子驅向上坡。
施劭霖降下一些車窗,嗅著從窗外爬進來的玫瑰香。再然後,他淡淡問道:“你和他經常跳嗎?你們看起來很和諧。”
和諧到他都要開始嗑他們兩個了。
施黛:“……”
“哥哥,你說話有些陰陽怪氣。”施黛托著下巴,“聽起來像是在審判我。”
“……”
“我隻是覺得,你和他有些太親密了。”
“可這隻是跳舞。”
“……”施劭霖稍愣,像是反應過來什麼,調整了姿勢,試圖用夜風將自己吹清醒:“不好意思,喝多了。”
他的目光放向前方。
莊園的大門早就已經打開,隨著車的向前,燈光逐漸照亮了候在兩旁的仆人。他們幾乎都呈現三十度的鞠躬,這其中,要屬前方領頭的老管家最為標準。
齊刷刷的喊聲在周邊響起。
施劭霖關上車窗,聽見身旁的施黛說:“哥哥每次喝酒就會這樣,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吧。”
“……”
她在關心他。
施劭霖想到這幾個字就忍不住勾起唇角,他胳膊肘架在椅子扶手,手指握拳遮掩住上唇。
“我盡量。”施劭霖怕不妥當,忍住笑意,換了個更貼切的話語,“以後我以茶代酒。”
施黛不知道他在興奮個什麼勁兒,狐疑地瞧了他眼,才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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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五日 星期五 天氣陰]
[我側頭看向窗外,隻瞧見霧蒙蒙的清晨。白房子融化在其中,亮著燈的窗戶就像是甜酒內的冰塊。]
“咚、咚、咚——”
寫日記的構思被打斷,黑色的墨水在結尾勾出尾巴,有仆人敲門喚她。
施黛放下筆,隨口應了聲,走入隔間穿好校服,才下樓前往餐廳。剛走進去,便見昨日喝醉酒的青年早已拿著文件坐在位置上。
他的身前放著一台筆記本,左前方還有一杯飄著熱氣的茶水。
施黛並不感到意外。
施劭霖的精力非常旺盛,無論晚上睡得有多晚,第二天早上都能很早爬起來健身。用句話來簡單形容,他大概就是‘某茄’小說中霸總的代表——
那種大do特do後還能抽根事後煙,並且在落地窗前站一整晚的霸總。
施黛忽略他,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過了幾分鍾,青年合上電腦,走至她對麵落座。
二人無聲解決著早飯,隻有器具偶爾觸碰盤子的聲響。
“我吃好了。”
施黛接過仆人遞來的毛巾,麵帶微笑地對施劭霖說:“哥哥,我先去學校了。”
“一起。”
施黛看了眼時間,起身拒絕道:“不用,哥哥和我不順路。”
施劭霖聞言點頭,並無反對之意。他喝酒、不喝酒簡直是兩個人,雖然嘴巴有時候都挺賤,但好歹是個正常人。
這是施黛五秒前的想法,但在五秒後,她覺得施劭霖喝不喝酒都一樣不正常。
“施黛,你們學校的裙子有這麼短嗎?我記得我上學那會兒——”
“我稍改了改。”
“其它的呢?”他問她其它校服。
“全改了。”施黛的行動力很強,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校服,語氣有些疑惑,“難道不好看嗎?”
“很好看。”
施劭霖神色淡淡地,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才緩慢將視線挪放至她的身上:“但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既然你都改了,那就現在重新買一套。”
“……”
這原本該是個很不錯的話題,但從現在話語的導向看,顯然已經在無形之中變得糟糕。
“那就冷的時候再說吧。”施黛輕勾唇笑,隨即出了餐廳,往大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