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山下山愛 1(1 / 1)

聽著歐陽必拓的講述,我仿佛置身其中,不知不覺有一種成為女主人公的奢望,以至於我幾乎忘記了自己以竹“準記者”的身份,來向他了解有關股市和那些“私募基金”的故事。而事實上歐陽必拓自己在感情上也並不把我當作一個采訪者,他不愛以說教的理論來闡釋那些曆史發展的必然。

聽完他與盧黃雅靜的邂逅,我腦子裏開始不停的閃過一些零散場景,那是關於我和他之間的,所以我急於把話題切回到烏戍去,哪怕是去充當一個無關緊要的女配角,對我而言我希望知道他和她過去的那些故事,卻很難讓自己去聽他喋喋不休講述和另一個女人的事情,如此矛盾,或許隻是因為我也是女人吧。不過他並不配合我。

歎息之後,他說:“日子像水一樣緩緩的流淌,如此波瀾不驚與生生不息,年華從指間流瀉而走,攤開的手掌感覺到了它的殘酷與溫柔。逝者如斯!我是清楚的,總有一天這些標誌與符號會不再被提起,一如秋草中衰落的花蕾。”

“這麼講,你是不是對盧黃姐不再執著?”

不知道為什麼,我發現自己始終小心翼翼的,說起來我以為自己是怕觸痛他,而對自己我必須坦白,小心翼翼的真正目的是想包藏一點點可愛的別有用心不被警覺不被發現。

“你沒聽明白剛才的叫作《阿司匹林》的往事,其實所有的一切在開始就是被安排好的,那麼精美的金魚缸我第一次看見就有破缺,這不是講故事的人的安排,而是當時的盧黃的那顆心已然如同我今日我的這顆心,道家說‘大破為美’,盧黃相信是對的,所以一開始她就使用著那口金魚缸,這也意味著我和她之間越美好越永恒則越有破缺,這一切不是我和她能主導的,而是天道認為如此.天道安排了這一切,因為天道的審美取向就是‘大破為美’,一如梁山伯與祝英台、羅密歐與朱麗葉,還有那些轟轟烈烈的苟營與偷情,天在造化你,於是便有了你的宿命。”

他我的眼神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所以,人始終要麵對現實的。”

“你讓我覺得很像金庸小說裏的一個人,不是楊過不是令狐衝,”我不無調侃的說,“是雪山飛狐-----胡斐。最後胡斐與圓性(---袁紫衣),在父母墳前分手,胡斐隻能眼睜睜地看她離去。這種事情隻有胡斐做得出來,若是楊過,恐怕早就追了出去了。但在胡斐心裏,既然圓性在佛法和他之間已作出了選擇,哪怕那是並不如何堅定的選擇,那也是一種選擇。胡斐性格處處為人著想,在他心中或許以為不能勉強圓性,尤其當她念完偈飄然遠去時,胡斐一麵見佳人遠顧,一麵心傷義妹,想必情之一字,是胡斐一生再也無力抵抗的。《飛狐外傳》中胡斐的一生是何其俠義何其孤獨的一生,《雪山飛狐》裏的胡斐,不是真正的胡斐。”

“胡斐生來失卻雙親,事實上我也相信那一刻起注定了他的宿命。而我們大多數的人都是有父母的,不,不是這樣,為什麼是如此,盧黃也等同無父無母。”說到一半他突然像意識到了什麼,雙手用力的砸向腦袋,十指緊緊的與頭發糾纏在一起,大概有兩三分鍾的時間,他全身青筋縱橫,發青發紫,而我卻突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以我對他的理解,“歐陽必拓,你有足夠的堅強。”我心裏這麼說可是幾乎無法再熟視無睹了,“衝過去,抱著他。”我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