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原看見一堆粉色包裝袋裏冒出了一點咖色，就伸手從裏麵拎出那瓶罐裝咖啡，拿在手裏看了一眼。
“剩下都給你了，”溫原對王希明說，“你拿去給別人吃也行。”
王希明瞥了一眼他手裏的罐裝咖啡：“你隻留下這個？”
溫原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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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溫原沒有馬上就離開學校，今天他答應季黎平去他們社團看他們排練。
一般而言，社團活動時間是每周五下課後，不過最近音樂社為校園十佳歌手比賽的緣故去審批了證明，活動室的門就一直給他們開著，可以每天都排練。
樂隊是奔著前三去的，所以最近同時在練四首歌。這也是作為主唱兼隊長的季黎平幾乎毫無空暇時間的原因。
溫原拒絕了季黎平下午放學來找他的建議，隻是問了地點，下課後就收拾了書包過去。
因為通校的緣故，溫原並沒有怎麼逛過學校，不過他的確對學校的鍾樓活動室和另一角的玻璃花園很感興趣。
隻是到了玻璃花園門口，他才發現這裏上了鎖，一塊小牌匾寫著“景觀社活動室”。
溫原遺憾地抬頭看了看上方的球狀玻璃穹頂。這裏應該是適合看星星的，他想。
無果，他隻能換了條路下去，然後去了鍾樓。
25
鍾樓有四層，尖塔在左側走廊盡頭，不過通往那裏的鐵柵欄也上了鎖，學生日常也就隻是在走廊的活動室開展社團活動。
溫原還沒有走到音樂社活動室就能聽見他們已經開始排練，鼓聲帶著節奏敲在心髒上，是搖滾樂獨有的激情。
“……我想要說的 前人們都說過了，
我想要做的 有錢人都做過了，
我想要的 公平都是不公們虛構的……”
溫原推開後門，然後倚在門旁看他們排練。
架子鼓、貝斯、吉他、鍵盤，那些人溫原不出意料地通通不認識。他於是就隻看著他的主唱，季黎平。
不過有些令人意外，架子鼓是個女孩，也是樂隊唯一的女孩子。溫原猜測這就是季黎平口中那個“學妹”。
樂隊不是沒有發現進來了一個陌生人，隻是排練快要結束，於是直到一曲終了，他們才看向季黎平。
然後他們就看見他們的音樂社社長對他們揚起一個極度陽光的笑容，興高采烈和他們介紹：“我朋友。”
他隻是這樣一說，樂隊成員就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季黎平之前或許和他們提過。
吉他手挑挑眉，向架子鼓和鍵盤的方向比了一個對著自己的大拇指：“我賭贏了。”
架子鼓學妹哀嚎一聲：“不是吧，社長，我還指望看看嫂子呢。”
這句話成功地讓季黎平下台階時踉蹌了幾步，他回頭瞪了一眼吉他手，像是完全沒想到他們會用這件事打賭。
溫原笑了笑。
長相的優勢在第一麵往往會起到非常好的效果。他笑起來時眉眼都舒展開來，透過樹葉縫隙和玻璃窗照來的午後陽光也眷顧著他，光影在他麵龐流動。
這一定是很裝模作樣的微笑，溫原想。他為自己成為了這樣的人而感到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