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過來，”他說，“你應該拒絕我的。”
“下次我會拒絕的。”溫原說。
“……不是下次，”顧宇說，“從一開始，在一切事情發生之前，你就應該拒絕我的。”
他盯著溫原，看起來並不像完全清醒：“為什麼我真的期待我們會有未來？”
溫原不語。
雨勢逐漸變大，已經斜斜砸入屋簷下的安全區。離場的人們逐漸增多，抱怨起這和前天一樣突如其來的大雨。
“這次真的是告別了，”溫原說，平靜的語氣一如既往，“老師。”
36
第二天溫原來到學校後就是補覺。
王希明頭一回見溫原這麼明目張膽在課上睡覺，不由得覺得稀奇。
“昨天沒睡好？”
“……做噩夢。”溫原說，但是神情淡淡。
王希明噢了一聲，然後開始講起自己以前做過的噩夢，大多關於被異人生物所追殺，符合男高胡思亂想的產物。
如果是這樣的夢，溫原倒也覺得無妨。
“你想說什麼？”溫原問。
王希明忽然就擺出一副扭扭捏捏的神態，眼看溫原眉間緊皺，才摸著頭發轉移視線。
“你是不是和那個音樂社社長很熟來著，”王希明說，“介紹他妹妹跟我認識一下唄？加一下聯係方式什麼的。”
溫原沉默下來。
他用審視的目光盯著王希明看了一會兒：“你見過她？”
“昨天下午的衛生檢查，”王希明說，“那學妹過來檢查的。聊了幾句，就知道了名字。”
季黎安不是那種隨意和別人聊天的人。
“昨天值日被扣分了？”
“我去！”王希明瞪圓了眼睛，“你料事如神？”
溫原話音一頓。
“講講看。”溫原說。
37
“昨天不是秦步夜值日嘛，”王希明說，“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班級櫃門被鎖了，秦步夜拿不到打掃器材，去找後勤拿鑰匙，後勤又不在，最後還是去找別的班級借的。”
“等他回來的時候檢查衛生的也來了。我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秦步夜在和學妹說話來著，隱隱約約聽了兩耳朵才知道我們被扣分了，就問了兩句。”
他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由自主感慨道：“說起來學妹是真的很溫柔啊，說話也輕聲細語的——”
“昨天隻有秦步夜值日？”溫原說，“排班不是這樣排的。”
王希明無所謂地聳聳肩：“……誰知道呢，估計其他人不想和他一起幹？”
更大概率是他們把所有值日工作都推給了秦步夜。
“隻有我們班被鎖了櫃子嗎？”
“……呃，這我還真沒問，”王希明摸摸腦袋說，“秦步夜就說櫃門被鎖了。”
溫原思索著，還是沒有繼續問下去。問到這裏他基本上已經了解完事情起末。
無聊的把戲，幼稚的惡作劇。這種程度連霸淩都算不上，甚至不及他夢魘裏所做的十分之一。
溫原輕輕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