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事實告訴他，即使他成功解決掉一個隱患，某一瞬間拽離了軌跡，卻仍舊不能改變最終的結果。
“我以為會是我的母親，”溫原說，陌生的對象他反而更容易說些真心話，因為他知道他們不會再有什麼聯係，“我本以為她會是那個先移情的人。”
“事實上有嗎？”
“……沒有。”
Ean笑了一聲，另開話題：“這本書是你買的？”
他指那本溫原拿在手中的厚重書籍。溫原給他看了一眼封麵。
“人性的枷鎖，”他說，“之前在學校沒讀完。”
“講的什麼？”
溫原彎眼笑了笑。他看了一眼Ean：“既然我沒讀完，我怎麼會知道講了什麼？”
Ean於是挑眉笑了笑。
“你有點怪，”他說，“但是很有意思。我期待下次再見。”
52
溫原度過了一個不怎麼愉快的周五夜晚。夢魘如期而至。
某天回家，“他”看見了父母緊閉的臥室門前散落了件外套，“他”拾起衣服，卻發覺這似乎並不是父親的衣服，它的主人更像是——
“他”的家教老師。
53
第二天溫原提了一袋水果拜訪季家。季父季母開門看見就很熱情地招呼他進門。
“人來了就好，還帶什麼水果。”
季母笑著接過溫原提來的袋子，放到一旁茶幾上，季父也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
午餐很豐盛，是遠超五個人的量，季母一邊皺眉說著溫原怎麼又瘦了一邊讓他多吃點。
溫原笑著應好。
午飯過後他們告別了季父季母，一起去看了場電影。
時間的流速飛快，或者說是非常慢。電影散場後溫原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對劇情的印象。他提出告別，雖然下午的時光僅僅過去一半。
“下次我們去溫原哥家玩好了，”季黎安說，她看了一眼季黎平，“聽說溫原哥現在一個人住外麵？”
季黎平似乎從未聽說的模樣，詫異地看了溫原一眼。
溫原點點頭。
“來的話要記得給我帶禮物，”他笑著說，沒有詢問季黎安如何得知，“空手來的話太沒禮貌了。”
54
他花費了剩下的午後讀完了昨天新買的書。如果這個時候可以回答那個混血少年的問題，他一定會這樣說。
“這是一個非常無聊的故事。”
他用著一個個無聊的故事消磨自己無聊的人生。
55
微小的塵埃在冉冉騰起，在一縷陽光的照射下緩慢地轉動著。木質地板被曬得發燙，在陽光消失不見後發散了餘熱。
時間會一天天過去，日曆一頁頁被撕去，即使記錄下時間的周而複始也是毫無目的。
溫原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沒有睡去。某一刻他突然開始期待一些雜音。車輛行駛的聲音，建築施工的聲音，甚至隔壁鄰居的卡拉OK。但是事實上什麼聲音也沒有，萬物寂寥。
這個下午猶如一個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