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輕笑了幾聲。
“花竽,你是四個孩子裏最老實的,怎麼離開我才一年,就也開始懂得對我撒謊了?”
花竽聞言,滿臉通紅,欲辯無言。
“你秦姑姑給你的那條繡帕呢?”老夫人淡漠地問。
“在這兒。”她怯怯地從懷裏抽出來。
秦玉蓉在一旁見了,欣慰地微笑著。
“你秦姑姑給你的帕子,你都從來沒有離身過,何況是芮希給你的玉印,你怎麼可能不貼身帶著?”老夫人冷笑。
花竽倒抽一口涼氣,老夫人對她們四個丫鬟的脾氣和個性了若指掌,她知道自己根本瞞不過她了,隻好乖乖地解開領口,把香囊取下來。打開香囊取玉印時,不由自主地側身閃避。
老夫人見花竽這樣緊張不安的神色,知道她一定隱瞞了什麼事,便朝秦玉蓉使了個眼色。
秦玉蓉頷首,走過去從花竽手中直接拿走香囊,送進老夫人手中。
花竽大驚失色,搶奪不及,雙手不禁捏緊了衣角,隻聽見自己的心髒怦怦狂跳,幾乎要跳出胸腔來。
這下該怎麼辦?萬一被老夫人發現了,她要如何對淩芮希交代?他一定不會原諒她的!
老夫人一邊打開香囊,一邊注意到花竽的臉色已經蒼白得像快要昏倒似的,心中的疑惑更加劇。
若隻是一枚玉印,花竽的反應何以如此的古怪激烈?
老夫人的手指探進香囊,先摸到的就是那張摺疊成方形的玉版紙,她奇怪地打開來看,頓時怔住,滿臉狐疑地看向花竽。
“這是什麼?”一張白紙?
秦玉蓉也呆住了,疑惑地瞥了花竽一眼。
花竽又驚又慌,冷汗如雨,隻覺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我問你,這是什麼?”
老夫人咄咄逼人的追問,讓花竽根本沒有慢慢琢磨謊言的餘地,何況她若隨口胡謅,也很容易被老夫人識破。這下該如何收拾才好?她現在萬分後悔為什麼要去追那隻白蝶了,如果沒有去追那隻白蝶,她也不用麵對現在的審問了。
“這也是芮希給你的?”秦玉蓉見她已經嚇傻了,便放柔了嗓音問。
花竽渾身僵硬地點點頭。
“他給你一張白紙做什麼?”秦玉蓉大惑不解。竟然有這種奇怪的事。
“這不是白紙,是芮希玩的花樣呢!”老夫人似笑非笑地輕哼。
“花樣?”秦玉蓉皺眉思忖。
花竽寒毛悚立了。果然瞞不過老夫人,萬一老夫人想看一看上麵寫些什麼,該怎麼辦才好?
“花竽,你不知道嗎?”老夫人深瞅著她。
“我不知道。”花竽緊抿著唇,緩緩搖頭,隻好先裝傻,再隨機應變了。
“你竟然這麼遲鈍,就沒有想到這張紙上很可能有芮希寫給你的字?或許是幾句情話,或許是一首情詩呢!”老夫人忽然神秘一笑。“真想不到芮希這孩子對女人還挺有一套的。”
花竽錯愕地眨了眨眼。老夫人似乎誤解了?
“上麵寫著字?夫人,我怎麼看不出來?”秦玉蓉疑惑地問。
“大概是用礬水寫的。”老夫人淡淡一笑。“花竽,你若想知道芮希寫了什麼給你,回去用水沾濕了就能看見,想保存下來就用火烤乾,或是掃上一道淡墨,那麼字跡就會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