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回事?讓你們看個人都看不住?”
承香殿裏燈火通明,餘才人對著張嬤嬤怒吼:“那賤人勾搭男人最有一套,若是讓她再得到陛下……”
“主子……主子……杜若蘭回來了。”
四月的夜晚已經有了蟬鳴的聲音,大明宮四處都靜悄悄的。
秦婉卿手撐在額頭上閉目養神,聽見細微的腳步聲,緊閉的雙眸猛地睜開。
“叩、叩、叩……”
敲窗的節奏並不是鄭鳴遠。
“誰?”
皇宮大內守衛森嚴,是不可能有歹徒混進來的,但不乏有些人神通廣大,避過巡衛。
比如……為了查商稅而被滯留在宮中的陸乘鳶。
“皇後娘娘,微臣陸乘鳶,來歸還金簪的。”
他來送金簪,看來是白日裏看到了她扔金簪的動作。
這人什麼意思?
他不是重生的嗎?不是要幫她報仇嗎?怎麼壞她好事?
“嘎吱——”
秦婉卿推開窗:“陸三郎?怎麼是你?”
她的身體上半身從窗子裏探出來,雙手撐在窗台上:“宵禁了,你怎麼還在外麵亂跑?小心侍衛把你抓起來。”
陸乘鳶神色癲狂,抓住秦婉卿的手腕,差點將她從窗戶裏拉出去,可見力氣之大。
“你為何故意扔下金簪讓鄭鳴遠去撿?是你心中真正的人是他?”
鉗製著手腕的大手更用力了:“他非良人,卿卿……愛他,你會死的。”
前世他不知道那些人傷她至深,還以為她在宮裏享盡榮華富貴,是嫌棄他商人出身才不等他。
所以衝動之下才會作詩詆毀她、報複她……
他真的不知道,原來後來的兩年,她在宮中受盡苦楚,被姓杜的一家害得家破人亡。
皇帝、裴玄奕、鄭鳴遠……
都是加害她的凶手啊!
秦婉卿的臉色急速發白,想要掙開他的束縛:“我……本宮聽不懂陸少卿在說什麼,請你快些離開,不然本宮要叫人了。”
是因為戳穿了她心底所想,所以才惱羞成怒要趕走他?
陸乘鳶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上輩子對秦婉卿求而不得,抱憾而終,這輩子見到她的第一眼,洶湧的情思本就波濤洶湧。
現在又得知她心有所屬,是被迫嫁給皇帝,那強烈的占有欲更是向他席卷而來。
如果是鄭鳴遠那個見異思遷的賤人,那為什麼不能是他?
“卿卿,你是我的。”
“啊!”
急促又短暫的驚呼聲沉沒於陸乘鳶的唇齒間。
房間裏聽見動靜的香書從榻上爬起來,小心的打開房門。
所見場景,令她畢生難忘。
她家高貴的皇後娘娘,竟然被一個背影偉岸的男子橫抱在懷中,狠狠地親吻。
她張大了嘴,走出來就要喊人,但卻眼尖的看到自家娘娘睜開了眼,那雙冰冷的眼睛沒有驚慌也沒有羞澀,而是冷靜地對著她揮了一下手。
娘娘讓她不要管!
香書又半張著嘴,退回了自己房裏。
“啪!”
狠狠地吻,換回了狠狠地一巴掌。
秦婉卿瘋了一樣的用拳頭捶打他:“你!你這般對我,與他們有什麼區別?我以為……我以為至少你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