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畢達爾笑著走近屋內,眼睛卻寸步不離青蟲“好一個忘年交。隻是……為何老朽總覺得在哪見過閣下呢?”
青蟲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大人德高望重,無論按身份抑或按年齡,都絕無認識在下的可能。還請大人切勿折煞在下”
畢達爾看著青蟲,心裏想想也是。就算非想天則沒死,如今也至少四十多了,怎麼可能一成不變?
此時的他當然沒有對天方進行過研究,並不知道其實還有穿梭時空這種事。但小心起見,畢達爾還是想讓青蟲摘下麵罩來。
可他剛要開口,皇甫流離便急著道“畢達爾大人,床塌上的女嬰是我打獵偶得。可下官並沒有娶妻,故無法進行哺乳,不知大人……”
畢達爾一偏頭,隻見床上確是有一嬰兒躺著。他們三人的對話並沒有打攪到她酣甜的睡眠“打獵偶得……好!皇甫執事的確已到而立之年,既然你有所請求,老朽自然無不答應之理。小女秦如正巧也尚未斷奶,就讓她們一雙結成閨中蜜友吧……”
“謝大人!”皇甫流離說著就抱起皇甫提往外走“我撿來她已有兩日,孩子一定餓壞了。我們這就走吧”
青蟲苦笑著搖頭。看來皇甫流離在十七年前還隻是屬於初出蘆的娃娃而已。如此明顯的“調虎離山”,實在和“此地無銀”沒有任何區別。
果然,畢達爾在帶皇甫流離走時,留下了一個充滿殺氣的眼神。
不用躊躇了,無論青蟲和非想天則有沒有關係,由於皇甫流離的故意袒護,畢達爾都已經定了殺心。
他們剛離開不久,青蟲就大搖大擺的朝伏魔殿正門走去。反正畢達爾已經對自己起了殺心,加上在皇甫家族安插著他如此多的眼線,自己如今根本沒有必要再偷偷摸摸的行動。
可青蟲卻忘了,整個伏魔殿,乃至是整個魔族,都已經是畢達爾的地盤。他既然對青蟲起了殺心,就不會顧忌皇甫流離的想法,也不會顧忌殺了青蟲會有什麼損失。
因為這裏,是個戰亂時代,更是個君主****的時代。
“就是他!”果不其然,就在青蟲剛走到伏魔殿正門時,身後一大堆魔軍的壓上給了他個措手不及。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用強也毫無意義。因為在空間傳送師不能使用的情況下,伏魔殿這座巨大的城市,等同於一座巨型牢籠。
今天第三次的苦笑再次冉升至青蟲嘴角。原本以為命運也許就此結束的時候,事情又忽然發生了轉機。
許是因為畢達爾的謹慎,或是因為畢達爾的道貌岸然。與非想天則長相及其“相似”的青蟲並沒有被當場處死,而是被發配至貝魯斯蘭的難民村受刑。
這就給了青蟲重生的機會。隻是這份機會,又在中途發生了變故……
其實對青蟲來說,這條從伏魔殿到難民村的流放路是再熟悉不過了。當初就是在這條路上,自己開始逐漸失去了雙倍能力。就是在這條路上,開始誤會起陳超俊和祈夏的忠誠。就是在這條路上,遇到了書離的天族突擊隊。就是在這條路上,從此踏上了天族之路……
如今,青蟲再一次走在這條流放之路上。還是一樣的腳鐐,還是一樣的饑渴,還是一樣的疲憊,還是一樣的天空。可此時的心境卻大不如前了。
沒有了當初的氣盛,卻多了一股渾厚的淡定。沒有了當初的輕狂,卻多了一抹睿智的眼神。沒有了當初的憎恨,卻多了一份廣闊的心胸。沒有了當初的渴望,卻多了一個遙遠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