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眠睜開眼,迷迷瞪瞪地看見林大夫,還挺得意:“我就知道你不去我那,直接過來了。”

他說話有點而鼻音,不知道是沒睡醒還是感冒鼻塞,林鶴書探了探他的額頭,江嶼眠把臉貼在他手上,又躲開:“冷。”

林鶴書去取了一條毛毯過來,江嶼眠絮絮叨叨:“空調遙控器放哪了我找半天沒找著。”

“在抽屜裏。”他說完江嶼眠就聽到滴的一聲,空調打開了。

江嶼眠往裏麵挪了一點,觸及到被褥冰涼的溫度,又糾結地挪出來,被子掀開一小條縫:“快上來。”

林鶴書一躺下,他立刻靠過去,沒汲取到多少溫度,林大夫忽然抓著被子騰地轉了方向,江嶼眠凍得直吸氣,被子落下來,他貼得更緊了,隨即發現,林大夫穿了件工裝背心。

這可就不困了。

江嶼眠想起來,之前來的時候是看見林鶴書穿過的,但是在他家的時候,林大夫晚上都穿睡袍。他的手不太老實地伸進下擺,被按住,他抬頭去看,林大夫閉著眼:“昨晚沒睡,不行。”

林大夫麵容整潔,光線不好,黑眼圈其實也不大看得出,不過昨晚醫院有多忙他見識過了,也安分下來,靠著林鶴書閉上眼。

大概是熬過頭了,林鶴書沒有立即睡著,捏著他手解釋:“昨晚七中食堂出了點問題,師生集體食物中毒,杏林堂離得近,排過來不少人。”

“哦,”江嶼眠其實不太關心他忙的什麼,“我叫人給你送夜宵了,你是不是沒吃?”

“嗯,急診那邊忙不過來,我去幫忙了。”

“急診開的中藥還是西藥?”

“都有,昨晚是輸液。”

江嶼眠想起來他的兒童感冒靈:“那你呢?”

沒有回答,林鶴書睡著了,江嶼眠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也挨著他睡了。開了空調,壓著毛毯,被窩裏還多個人,江嶼眠睡得比昨晚好多了。

中途起來去了躺廁所,又立刻回來躺好了,高中那會兒跟林鶴書談戀愛,在這邊住的時候天氣挺暖和的,江少爺就沒過過那麼冷的冬天,冷到起床成了一件困難的事。

林鶴書被他驚醒,問他幾點了。

“還早,你再睡會兒,我點外賣,十二點喊你。”

林鶴書為了保持作息,通宵值班之後一般也不會睡到下午,午飯是肯定要吃的。他縮回床上,被林大夫撈過去抱著,身體立刻回暖。

江嶼眠的睡眠時間已經跟充足,但是天太冷他不想起來,這麼被抱著,玩手機也不方便,於是睜著眼睛發呆,忽然想起來他們從前在這張床上做過的事,他記得床上有好幾個抽屜……想著想著就開始心猿意馬起來,看著林大夫,忍了又忍,還是躡手躡腳地起來去了浴室。

十二點午餐準時送到,江少爺的外賣跟一般人的外賣不大一樣,他這是五星酒店打包外送,林大夫評價:“很豐盛。”

“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江嶼眠湊在他耳邊說的,熱氣籠著耳廓,很曖昧,說完偏頭看他,林鶴書麵不改色:“昨晚用了嗎?藥玉?”

“沒。”江嶼眠看著他,語出驚人,“現在用著。”

“這裏冷。”

江嶼眠不以為意:“動動就熱了。”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在這裏做,林鶴書把臥室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點兒,又把床幔放下來,江嶼眠才發現原來掛著的不是蚊帳。

這樣一來古董實木大床就成了一個半封閉的空間,確實要暖和一些,就是不透光,唯一的光源是固定在床頭的暖色夜燈。

江嶼眠沒有說謊,他從床上抽屜裏摸出來的藥玉,跟他家的有些像,又不大一樣,林鶴書笑了聲:“這個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