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緊閉的眼角不停地跳,“你和羽野全是笨蛋!”
獲得保釋的少女垂頭喪氣,“對不起,可是……”
“沒有可是!”桂木涼用手在桌上一撐探過身體,在她耳邊用力吼,“你不知道作偽證是犯法嗎?提供虛假的證辭和情報幹擾警方視線,你真是厲害啊!”
“不是這樣的。涼,你不要吼我。”安藤雪可憐兮兮地用手臂護住腦袋,“我沒有想那麼多啊,隻是不希望羽野先生牽涉到麻煩事裏,而且他確實和這案子沒關係啊……”
“哼!”桂木涼重重冷哼,“沒關係?那是我們認識他的人這麼說!告訴你,他現在可是頭號嫌疑對象。”
“真的嗎?”安藤雪不安地搓手,“涼……不然,你去……”
“我保不了啦。”桂木涼沒耐心地喊,“那家夥緘口不語,奉行沉默是金,什麼都不肯說,怎麼幫他啊。”
“可是他明明就是無辜啊。”安藤雪急得眼圈發紅,“我可以作證啊。”
“你省省吧。”桂木涼下巴一揚,“警方現在還懷疑你是幫凶呢。現在是沒有證據,不然你根本走不出警局大門。”
安藤雪撇了撇嘴,想要反駁。但看到穿著厚厚的對排扣大衣的桂木涼臉色慘白眼袋腫腫的樣子,知道他為了自己折騰了一夜,連覺也沒得睡。不由地閉上了嘴。
“哈——嚏!”
桂木涼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安藤雪小心翼翼地把自己麵前的咖啡杯推過去,討好地說:“那個……你喝點熱的。”
氣鼓鼓地瞪了眼安藤雪,桂木涼接過咖啡就喝了一大口。卻在下一秒,“撲”地噴了出來。
“好燙好燙。狠毒的女人!你想燙死我啊!”
“什麼嘛……誰知道你貓舌啊,我喝明明不燙的……”
“什麼?”少年慘叫,“你都已經喝過了,還給我喝?讓我吃你的口水?”
“接吻的時候你不怕吃口水啊!”
“不要混為一談!”
“哼!”
“哼!”
兩個人重重地一別頭,瞪向不同方向。隔了兩秒,又一並轉回視線。僵持了幾秒鍾,同時噴笑出聲。
“你和羽野還真可謂是倒黴二人組啊。”桂木涼奚落道,“你們一碰到一起,就會撞擊出什麼殺人案件一類的事……”
“不要把我們形容成呼喚危險的人物……”安藤雪抗議無效地耷拉著腦袋,“對了,”她忽然抬頭,“羽野先生為什麼要被警局扣壓?”就算他不肯說出他在哪裏,也沒有證據能證明他是凶手啊。
“因為現在證據對他很不利。”桂木涼又白了她一眼,“再加上某個人沒大腦的假證詞……”
“我沒有說謊啊,我隻是剔除掉羽野先生的存在。”安藤雪委屈。
“問題就是他明明存在於案發地點啊,有人證明說他當時看到你和羽野在一起。”
“那又怎樣啊,死者死去的時間和我們進入大樓的時間又不一致!”安藤雪理直氣壯。
“問題是,誰來證明,那不是你們第二次進入大樓賊喊捉賊?”桂木涼嘿嘿冷笑,“而且,這位證人可神通的很呢,他對警方提供的線索可不隻如此呦。”
“還有什麼?”
“比如什麼死去的宮崎薔曾經找他商量過情人變心的煩惱啊,說自己已經身懷有孕,情人卻勾搭上了年輕的女學生在外同居啊……”
“等一下!”安藤雪指著自己的鼻尖瞠目結舌,“這裏的年輕女學生難道是……”
“沒錯。”交疊起雙手撐住下頜的桂木涼投給她一個奚落大於同情的眼神,“就是你嘍。”
“造謠!誹謗!”安藤雪氣得發抖,“一派胡言!”
“可是你租的房子登記上的保證人是羽野砂簽的名吧。”
“那是因為我在這裏認識的成年人就隻有他啊!”
“呼……”桂木涼朝自己修剪整潔的手指吹了口氣,“警察可不會這麼認為。”
“這個該死的證人是誰啊!”安藤雪氣得卷衣袖,“他、他怎麼知道羽野作我的保證人,何況宮崎薔為什麼要找他商量情人變心的事啊!”宮崎老師商談的對象應該是羽野才對。而且……安藤雪揚了下眉,宮崎老師懷有身孕?腦海中又浮現當夜的畫麵,飛舞的窗簾,錄音機的鋼琴曲,宮崎薔隨風舞動如紗的黑發,以及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眼睛。她下意識地抓緊領口打了個冷戰。
桂木涼眯起細長的眼睛,唇邊浮起一抹冷笑,“伊澤敬芝。”
“羽野先生,您知道伊澤敬芝這個人的事嗎?”
“哎?”隔著一層玻璃,作為嫌疑人被扣壓的羽野砂在聽到這個名字的刹那,霍地抬起了一直低垂的視線。
安藤雪一鼓作氣地說道:“現在這個人以證人的身份說了很多不利您的話呢,我認為您必須講出事情的真相,這也是為了信任著您的宮崎老師。”
“我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羽野砂交握住放在桌下的手,頭發亂糟糟的明顯沒有睡過,“宮崎打電話叫我去學校,所以我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