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開花的石榴樹(1 / 3)

在他七歲那年,父親去世了。那時,在他的字典裏,還沒有生死這個概念。在他九歲那年,母親改嫁了。之後的生活,充滿了冷眼、嘲笑、爭吵、虛偽……但是他挺過來了。不管身邊的壞境有多少的惡劣,他,仍然保持著一顆純潔的心。就算沒有人教他如何為人,他,一個人一路跌跌撞撞,不斷進行自我塑造。他認為,什麼困難都不會把他難倒,就算日子再苦,他再怎麼想不開,他都可以挺過去。誰又想到,他的生命會永恒地停留在那美好燦爛的青春時光,留在開滿花朵的石榴樹下。

他來到了那棵8年前,他親手植下的石榴樹下。這棵樹對他來說,還是很有意義的。記得那個暑假,母親和繼父發生了爭吵,他一個人跑了出來,栽下了這棵石榴。他對自己說,等到這棵石榴開花的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春去秋來,花開花落,雖然榴樹開花的第一年,他依舊聽著那些爭吵聲度過,但是他始終還是等到了幸福的生活。去年暑期,他回到家裏,看著這棵開滿白色小花的樹,笑著說:“小樹,我終於等到了,我現在覺得我很幸福。”他情竇初開,在他栽下這棵樹的時候。他熱戀了,就在此時。還是那個女孩,那個他暗戀了兩年,戀愛了5年的女孩。但是這一次他卻是失戀了……

他緩緩地抬起頭,看向那些白色的小花。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一夜未眠。那麼漂亮的花朵,純白得就像她的笑容,不帶一點雜質。他走上前,撫摸在枝頭的花朵。“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分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會分手。他還記得一個月前,他們一起逛超市,遊公園,她的笑容是那麼的燦爛,就如同這一朵朵盛開的花朵一般,讓他好生喜愛。然而,就在昨晚,她和他說,那裏有人對她很好,她很喜歡那種感覺。她問,如果有一天,她背叛了他,他會怎麼樣?那麼可笑啊。

他在一邊的大石頭坐下了,有點紮人。但是他沒有理會,埋頭沉思。他始終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之前他們就分過手,女孩和她說,她真的很想自己愛的人能在自己身邊。然而,他們卻是分隔南北的。他還記得,一個月前,她和他承諾說,她不會喜歡上別人。他們相約未來,一起努力。一個月有多長,竟會改變那麼多。他抬起頭看向那棵大樹。樹啊,8年了,你的生命有多長,我對她的愛就有多長。隻是……

他站了起來,他想爬樹。隻是那棵樹已經長大了,他也不會爬樹。於是他花了好大的勁把那塊大石頭推到樹根下,踩上石頭,爬了上去。一夜未眠,他覺得周身沒勁。不過還好,他還是爬上來了。他用力呼吸這這石榴的味道,他笑了,一個很落寞的笑容。其實他理解的,一個人有多麼的苦,異地戀有多麼的苦。每一個自學回宿舍的晚上,路過那些小道,那一對對親熱的情侶,他也會覺得很難受。但是,他想著自己可以有一個思念的人,可以為了一個目標而往前走,不斷的自我完善,這也是一件多麼讓人幸福的事。他一直堅信他能等到美好的未來。之前的好多次分手,他都沒有放棄,因為他覺得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他可以付出他能付出的一切去挽留那段感情。隻是這一次……爸爸不要他了,奶奶也走了,現在連她也離開了他。他似乎注定被他最愛的人拋棄。

他一手摟住了旁邊的樹幹,頭靠在樹幹上。他,累了。他眯上了眼睛,但是很快便睜開了。一眯眼,都是她。他苦笑地搖了搖頭。曾經,女孩問他,如果想她了怎麼辦。他當時笑著說,如果我很忙的話,我會繼續工作。如果我有時間的話,我會將我們的一點一滴拿出來數。現在他想她了,又能怎麼呢?她和他說,你那樣堅強,一定很快好的。他一邊擦眼淚一邊敲鍵盤,:“越是堅強的人,有時候越經不起感情的折騰。”他晃了晃頭,想將這些東西趕出自己的腦海。但是越是如此,越是痛苦。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他的身上。他打了個寒顫。為什麼會冷?夏天也會冷嗎?他想念抱著她時候的那種感覺,很懷念,很懷念。他低低地唱起了邰正宵的那首歌,那首為她獨唱的第一首歌。“你以為你小心翼翼掩飾你的真情,我以為我步步為營……”剛唱了兩句,眼淚就像決了堤一般。3年了,3年沒有流淚了,就在昨晚,他哭得一塌糊塗。可是眼淚還是沒有流幹。“我是不是太軟弱了,一個大男孩……”他突然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擦眼淚。怕什麼?又沒有人看見,又沒有人看見過你流淚,你怕什麼?沒有人會嘲笑你的。該死的。他低低地詛咒著,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厭惡!因為他想到了那一張張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