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縣裏門道複雜,萬一答應吳家,人家樹大根深無所畏懼,自家小蒲柳如何經得起風雨?
若起貪念,易招是非。
他將想法告知秦巧。
秦巧頗為認同,“要不還是算了?”
崔三點點頭。
故而吳家管事上門時,真切表示自家門廟小,怕是要辜負美意了。●思●兔●在●線●閱●讀●
吳家管事好言好語,還是換的推辭,出門時候唉聲歎氣。
消息傳到縣裏,已然是幾日後。
趙家管事一聽下人回話,頓時愣住:“沒成?秦家竟舍得富貴,不與吳家好好交道?”
下人笑笑:“許是聽說咱們家的厲害呢。”
趙家管事沉吟了下:“莫不是吳家耍計策,麵上傳壞消息,暗地裏頭還在籌劃吧?”
這話下人便不敢說什麼。
說多了,將來若是印證什麼,豈不是落到自己頭上?
趙家管事左思右想,還是起身,請告進了老太爺的屋裏,將事情回稟。
一生打拚、風裏來雨裏去多年的趙老天爺聞言冷道:“吳老頭一死,底下的小輩真是不成器。商司買賣是幾十年定下的規矩,憑他吳家三五分地,也有膽子搶我的買賣!”
怒過,趙老太爺心裏默念一聲‘滿井村’,更多資源都在騰訊群四二而咡五九宜四柒“早前那村裏出外惡,我記得陽鳴去過一趟,對吧?”
陽鳴是趙家這一脈的嫡出子孫,身任都監,專管緝盜懲惡。
管事回憶下,回道:“上回您念著鄉下老宅的安危,的確讓陽鳴郎君照料過。聽說拿了幾個行徙的罪人。”(注)
老太爺點點頭:“去跟陽鳴說一聲,滿井村太偏,再有什麼是非,少插手!”
是非?
好端端的,滿井村能有什麼是非?
管事眼珠子一轉,頓時明白過來。
吳家在縣裏盤踞,不少料理。
滿井村的秦家算什麼了不得?收拾一個鄉野戶頭,豈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想明白,頓時心中有譜,轉身去吩咐辦事了。
·
秋涼易過,沒幾日便要入冬,上夜前阮氏從灶屋裏頭端了些幹柴回屋。
如今她和秦豐收住在以前林家的院子,主屋寬敞結實,屋頂今年又翻新過,再不是從前漏風漏雨的淒涼。
柴火烘得屋子裏頭熱乎,從外頭進來,先打一個激靈。
秦豐收穿著她新做好的貼身裏衣,趴在床上數草蚱蜢,玩得不亦樂乎。
阮氏也不催他睡,籮筐裏頭有做到一半的針線活,抖擻起來對著燈芯認上線,一點點縫著。
月底剛盤了賬目,輪到大房這頭,手裏能落個一兩銀子多。
整的她收過,零碎的銅子換了碎花布頭,正好能給她和秦豐收一人一對新冬鞋。
自打二娘回來,豐收也比從前好了許多。不讓他光腳跑,出門不落單,糟蹋不了好東西,她也舍得給置辦些體麵的。
鞋麵縫著縫著,漸漸慢了。
阮氏瞄了瞄沉浸玩樂的秦豐收。
什麼都好...就是沒個孩子。
她有些遺憾。
今日出門,遇上村裏幾個碎嘴的,又在說秦家的是非。
說來說去,也就隻能說秦家是個絕戶,這一輩下頭連個接香火的沒。
二娘不在意,總說不急不急。
阮氏沒她坐得住,又想起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