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第198章(1 / 3)

◆ⅲ第197章相見滔天

梁小小跟隨在黑寡婦身邊,身旁是慕容楠槿派出的十五精兵,一行人身著南韓兵服色,在這亂軍之中穿插橫行,打橫裏逐漸往帥旗之下的地插入。

他偏頭看向這位六芒樓裏無人不怕的女人,隻見她頭戴武士盔,殷紅的嘴角上噙著漫不在乎的笑容,高挑的身體全都掩蓋在寬厚的披風中,隨著馬匹的顛簸,色彩雜亂的披風在身後揚起翩然的波浪。

沿路不乏有人阻攔,因為黑寡婦身上的披風實在顯眼,又是一路往中軍而去,容不得別人不起疑。

梁小小會先一步搶答道:“我們是黑羽旗金文廣金軍師遣來報訊,絕無敵意。這幾日與你們交戰的並非我軍,而是慕容楠槿那老狐狸的詭計!”

南韓禁衛軍自然有人認得這雜色披風的來曆,將信將疑地引路過去。隻可惜既然黑寡婦也在其中,根本不容他人阻撓自己的計劃,待到能見到白狼王的背影,三下五除二就將引路的人過河拆橋了,自有人將這新鮮出爐的屍體拉上馬來共乘一騎,也沒人發現不對勁。

黑寡婦心情愉悅地側耳傾聽白狼王與術喜朗的談話,正聽到白狼王說起自己悔不該中了“女幹”旗的激將之計,掩嘴輕聲笑了起來。那聲音陰氣森森,比起秋弱水來,鬼氣更甚一分。

周遭南韓軍將聞聲俱是毛骨悚然,四處尋找發聲源,黑寡婦早已自馬上起身展開身形,不待旁人驚叫,倏忽竄上旁人的馬臀,幾下即至白狼王身後。

這一下子好生突然。此前南韓軍都已經是被南王軍層出不窮的怪招損招打得怕了,不少人還發了奇疾熱病,隻想著如何能夠重整陣勢卷土重回。又以為敵人既然已經占據如此優勢,就算隻用正攻法也足以讓他們遭受嚴重打擊,哪裏想到他們的破綻早有人在旁側惦記著。自然,這也得益於南王軍曆來著重於情報戰,以至於這十五精兵裝扮起南韓人來也形神兼備。

梁小小呼喝一聲,十五精兵趁亂衝突起來,仗著以逸待勞和趁其不備的優勢,呼吸間衝至術喜朗與白狼王身側,圍了一個圈子。

白狼王還待掙紮,脖子上已經被涼冰冰的一個東西貼肉咬了一口,他大叫一聲,便覺傷口熱麻麻一下,轉瞬間傷口周圍立刻僵木了。他驚駭地轉頭去看,卻見是一個妝容妖豔的武士一手持刀,一手持蛇,坐在自己身後的馬臀上。

“葉欽,好久不見。”黑寡婦甩手將花蛇甩上右臂,那小蛇依戀地自己纏好。

“你是……鄔……”到此時,白狼王連身體都動不了,簡直駭然欲死。

黑寡婦得意一笑:“叫鄔崤。謝謝你還記得我。”話音方落,轉頭厲聲喝道,“誰也不許靠近。”手上尖刀抵著白狼王左眼,一動就要深紮進去。

她之所以選了白狼王而不是術喜朗,並非是假公濟私,而自有她的理由。一是術喜朗家族與位階絕不如一個堂堂王爺。二是她深知白狼王性情,很可能不管術喜朗的死活,幹脆趁機借刀殺人。

術喜朗果然麵色僵硬,指揮著周圍士兵退離。白狼王不愧是暴躁王爺,見狀呼喝道:“我南韓軍沒有孬人,你殺我便殺,莫拿我去威脅人。”

黑寡婦卻把他當作個死的,一點也不理會他,向自己人說道:“撤退。”

術喜朗橫刀在手,道:“這裏哪容得你說來便來說走便走!”

黑寡婦仰天笑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憑什麼不能說來便來說走便走!”

術喜朗還要阻撓,忽然覺得胸口一痛,竟然連刀都舉不起來,但看周圍,除了他以外,其餘眾人都捧胸滾倒在地。

梁小小攤手歎道:“她就是個渾身帶刺的,我們自己人見著都要退避三舍,你們卻還連連上前找死,白狼王說得果然沒錯,南韓軍裏每一個孬種——不過卻都是傻蛋!”

術喜朗心中一顫,他們落入今日的境地,何嚐不是腦袋不及別人靈光這個原因。想他自小至大,人人都教他——戰士隻要勇猛拚命就定能打得勝仗。他如此出生入死幹仗也不知凡幾。哪想到一朝潰敗,卻打破了堅持了不知多少年的信念。

那麼自己以前的堅忍鍛煉算是什麼,就不如別人動動腦筋的工夫麼,他隻希望自己立時死了,不要認識到如此事實。

前方無人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後方的人又散又亂,一時也趕不上來,黑寡婦替白狼王駕馭他的坐騎,領著一對人打側旁衝入山林裏。梁小小道:“好厲害,那是什麼毒?不會死人吧。”

黑寡婦伸出一隻手,五指間撚著數枚銀光閃閃的牛毛針,道:“劑量不大,運氣好的話也不會死人。”

梁小小吐了吐舌頭,暗道這牛毛針上了那些人的身,卻沒有一個人察覺,定是因為毒藥厲害,方沾血就麻痹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