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幾眼之後,冷家豪在炕上有些動靜,似乎是高燒的作用,讓他渾身瑟瑟發抖,嘴裏含糊的有些悶哼聲因。
中年男人這才走了過去,一直粗大的手敷上他的額頭,拿走了冷毛巾。
徐曉萱趕緊的接了過來,站在一邊神色有些焦急。
中年男人隻是看了一眼就從隨身的醫藥箱中拿出了針劑,在一邊鼓搗著。
徐曉萱知道他是要給冷家毫打針,她沒覺得醫生做得不對,但是心裏就是有些慌慌的,冷家豪一直以來都是強大無比的,此時這種脆弱的狀態似乎隻有她一個人見識過了。
她看見中年男人已經兌好了針劑,此時已經向著冷家豪過去了。
她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之間就抓住了中年男人那隻握著針劑的手,然後有些擔心的問道,“就直接打針嗎?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她記得打針之前是要做皮試的,可是現在這個大夫似乎連體溫都沒有測量,就直接過來紮針了,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顯然她的話一出口,就讓那個男人不悅了,本來一進門都沒有說話,可此時卻扯著嗓子吼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如果你想看著他燒死,我也不管了,你以為這麼大晚上的,誰願意從被窩裏麵鑽出來嗎?”
徐曉萱被他吼得愣住了,顯然已經沒有了主意,不過她的手還是沒有鬆開,此時正和這男人對視著。
她的心裏在做著劇烈的鬥爭,打還是不打成了她心中的魔鬼。
可能是那個醫生的吼聲太大了,這時候睡著的冷家豪睜開了眼睛,一看那架勢就有些著急了,說什麼也是掙紮著坐了起來,一把將徐曉萱拉了過來,很是警告的看著那個男人。
這個舉動如果放在平時,一定不算什麼,說不定還會對著那個老男人暴打一頓,可是現在不同了,他連拉過她都要費很大的力氣,此時她靠著他,更是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如果說徐曉萱剛才還有些堅持,但是現在她更加的慌亂了,她明顯的感覺到了他身上的熱度,此時像個火爐一樣烤著她。
而他們的態度似乎也決定好了一切,那個中年醫生已經收起了針劑,收拾了自己的醫藥箱,已經準備出門了。
如果醫生走了,就更沒有辦法了,離天亮還有很長的時間,她不知道冷家豪會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想到這裏,徐曉萱推開冷家豪又起來拉住了那個醫生,聲音中有些哀求,“醫生,請你別走。”
冷家毫被她一推,就已經軟綿綿的躺在了炕上,雖然眼皮有些沉重,但是心裏還是明白著,他還在咬著牙,死女人敢推他,等他好了一定讓她好看。
那是個醫生嗎?分明看著就像是村裏的地頭蛇,這女人傻了吧唧的還去求他,真是丟了他冷家豪的麵子,他伸出手,卻很費力,嗓音很沙啞,隻哦了兩聲,他就放棄了,原來自己真的病的這麼嚴重,連聲音都說不出來了。
而那邊,最終在徐曉萱的再三懇求下,那個醫生還是走了回來,重新的打開了醫藥箱,從裏麵拿出新的針劑,並聲稱,他們要付雙倍的價錢,剛才的藥已經不能用了,他不能白來這一趟。
徐曉萱隻是點頭應著,隻要冷家豪退了燒,他想怎麼樣都行啊。
一陣吱吱的聲音之後,空氣中立即的有了藥液的味道,那個醫生舉著針管,已經朝著冷家豪走過來了。
冷家豪一看知道是要給他打針,馬上的臉色一抽,明顯的不願意,打針這種玩意都多少年沒有過了,在他的記憶中想都想不起來了。
再說他有藥物過敏史,可不能將自己這麼糊塗的交代在這個醫生的手中,他有些緊張的看著徐曉萱,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訴她不能打針。
但是徐曉萱就那樣按著他扒下了他的褲子,他覺得沒麵子極了,在他的怒吼聲中,那個針劑已經紮了下去,他隻感覺到一陣刺痛,然後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如果他知道自己會是這麼狼狽的昏死在了她的麵前,那麼一定連自盡的心都有了,冷總的一世英名似乎就那麼的毀了。
漸漸地徐曉萱感覺到了不對勁,冷家豪剛才還在掙紮著,現在怎麼這麼聽話的不動彈了,她喊了喊他,見他沒回應,這時候醫生已經抽出了針管,藥劑顯然已經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