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個月的時間,李幼儀再也沒見過自己的公公。
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後,這偽君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請安也遇不到人。
燒成廢墟的屋子已經開始重建。
不是請的外麵懂建築的團隊,而是請了個師傅過來指導,用的是侯府自己的下人。
種種跡象都表明,侯府是真的窮。
窮到山窮水盡的那種。
這天晚上,李幼儀還在苦惱怎麼才能讓見不著麵的公公生氣,就見孟修竹過來了。
也不知道去做了什麼,一身汗味兒,看起來風塵仆仆的樣子。
一進來就大爺似的往那一坐。
用一種恩賜的語氣對李幼儀說道:“今晚本世子宿在你屋裏。”
這貨有病,李幼儀不知道第多少次感慨。
合著你來睡我,我還得謝謝你唄。
真當自己是皇帝呢。
一根爛黃瓜,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怎麼,不怕你的翡兒生氣?”
本以為聽到自己的話,他會生氣,沒想到孟修竹隻是有點不自然。
“這關你何事,還不趕緊伺候本世子沐浴更衣……算了,你自己去洗幹淨,完事後本世子還得回去呢。”
李幼儀原本無所謂的表情,冷了下來。
孟修竹可謂是一點沒遮掩,她要是還不知道這些人打的什麼主意,那就白混了。
看來是那天她懟婆婆的那一句,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可生不出兒子,著實把這些人給刺激到了。
看孟修竹高高在上的樣子,仿佛她這個妻子還不如青樓的妓女。
李幼儀險些給氣笑了。
“你也不聞聞你一身的臭汗味,隔老遠都快把我給熏吐了。”
“居然還讓我去洗,呸。”
“還有真以為誰都稀罕你,髒死了,誰知道你有沒有染上花柳病。”
孟修竹被罵懵了。
起初都沒反應過來,在他的觀念當中,隻有女子才髒。
男子即便是萬花叢中過,也隻能算風流。
出去外麵與朋友聊起來,那也是見多識廣的存在。
玩過的女人越漂亮,名氣越盛,越有才情,方能彰顯身份本事。
結果這女人在說什麼?
嫌他髒?
“我是你丈夫,你知不知道……”
“滾。”李幼儀才懶得跟他多說話。
一個羊毛都被薅幹淨的,懶得搭理他。
“來人,把世子請出去。”
“你敢。”
李幼儀忽然笑了:“那你敢留下來嗎?我想當寡婦,想了很久了。”
“你……”孟修竹隻覺得三觀盡碎。
寡婦是什麼很尊貴的身份嗎?
怎麼到了這女人的口中變了個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說的是誥命夫人。
可看著四個五大三粗的家丁,凶神惡煞的盯著他,最終孟修竹還是憋屈的甩袖而去。
他覺得李氏這女人就是個瘋婆子。
執意留下來,誰知道半夜會不會被突然掐死了。
“瘋了瘋了,她瘋了。”孟修竹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就把李幼儀八輩祖宗問候了個遍。
陳墨翡極為無語,這是她見過最囉嗦的男人。
半點本事沒有,隻能罵人出出氣。
“世子消消氣,她身子孱弱,能活到幾時尚不好說,你又何必跟她置氣,仔細氣壞了身子。”
”不錯。”孟修竹被安慰到了:“本世子乃是玉石,何必跟她一瓦礫置氣。”
“玉石俱焚,虧的可是我。”
“還是翡兒懂我。”
“世子,翡兒伺候你沐浴更衣吧,明天早上咱們出府去店裏瞧瞧,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可以擇吉日開張了。”
這大半個月的時間,他們也並非什麼都沒做。
自從孟修竹能下地之後,陳墨翡就一直求著他把屋子裏但凡值錢的東西全部拿出去賣了。
有些不適合賣的東西,都給典當了。
換成了銀子給她開了個美妝鋪子。
陳墨翡這段時間直接忙壞了。
不僅做出了肥皂、口紅、乳、霜……
還做了一些化妝需要的工具。
隻可惜門禁很嚴,每次需要出去都必須有孟修竹陪同。
不過好在結果是喜人的。
忙忙碌碌將近二十天,他們的店終於要開張了。
而這個店……跟孟修竹可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陳墨翡一邊幫孟修竹搓著背,一邊小算盤打的劈裏啪啦響。
第二天一大早,陳墨翡就拉著孟修竹出了府。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宮裏來了旨意。
張貴妃要辦個賞花宴,讓各家夫人進宮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