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後記(3 / 3)

這本書的最後,大家都看到了,原來王邈是知道宋愛兒和蔣與榕的交易的。那麼,王少爺最早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個事的呢?如果我說,他最早最早就是知道的。大家是否覺得,一路走來,在情感上受到了嚴重的欺騙?為了保護本文唯一男主角,作者當然不能將他形容得如此心機深沉。但要明確說出的一點是,王少爺即使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這事,也離一開頭差不了多遠。

回頭翻翻他的表現,這個天生的表演家,這個孤獨的小孩。在人物檔案裏,我寫下這麼一句話,形容他。

還想講講的是一個目前出場還不多的女孩,宋衣露。宋衣露是個怎樣的人呢?她其實有點像一個被寵壞的小女孩。在我知道的愛兒黨裏,有很多人大概不會喜歡她。但說句公道話,這是一個不壞的姑娘。王邈曾經對宋愛兒說過一句話。他說,你妹妹沒你心眼多。王邈這個人,千差萬差,看人大抵是不差的。這句話,並不是平白而來。宋衣露的心眼沒有她姐姐的多。膽量,勇氣,對想要的東西必得的決心,當然也差得很遠。將來的故事中,這些都會一一驗證。

愛兒察言觀色的本事,是在宋家練出的。第一個實踐對象,當然是離得最近的人。妹妹對姐姐的了解,其實遠遠小於姐姐對妹妹的把握,言盡於此。

最後要說說蔣姐夫。蔣姐夫是全文中最冤枉的一個人了,他可能不是一個合格的姐夫,但遠沒王邈說的那麼差。他重諾,是一個守住了承諾的人。為了不劇透,隻好為他辯解到這裏。

這是寫故事的人的一點看法,片麵的,也不足為談。一千個讀者心中,有一千個王邈,一千個宋愛兒,甚至有一千個宋衣露,一千個杜可,一千個蔣姐夫。希望看完故事的你們,可以來和我說說。

最後,這個故事給我的收獲很多。在將來的寫作中,我大概也是很難忘記它了 。從九月到次年一月,更早一點,是從八月初開始第一次修整。長達半年的修改期,反複地改,甚至是什麼事也做不了地改,讓我終於明白一個道理,人物是有靈魂的,他們有自己的靈魂,選擇是他們做出的,後果是他們承擔的。

好的作者應該是一個打字員,好的作者,要讓人物自己開口說話,如果把自己淩駕在人物之上,最終將會失去一整個故事。

有很多次,我想把自己的意願加到故事中。比如王邈在暴怒之下當眾打了宋愛兒一個耳光。一次次地,我想把這個巴掌收回去。但最終,人物壓過了作者。

真的,這個就像王邈會幹的事,他是真會打女人的。宋愛兒受過的侮辱,絕不僅限於書中出現的這一點點。這個巴掌,不是除暴安良的一巴掌,也不是為誰說話的一巴掌,這是勃然大怒下的王邈最真實的一個反應。

他不是一個紳士,他也很難真正去尊重一個有求於自己的人,這就是人物的缺陷。再無法忍受,也不能動它改它。

這件事,王邈後不後悔,他後來應該後悔了。會不會改,這個不好說。我隻知道,在一個愛情小說中,男主角還是應該斯文一些的好。因為今天打出手的巴掌,很可能就是明天跪折的搓衣板。

至於人物的命運,還是交由他們自己決定吧。

從來沒有碰到過的情況,在這個故事裏發生了。讀者們幾乎分成了兩派。一派堅決要求兩人在一起,一派卻非常希望兩人不要在一起。堅決要求兩人在一起的,對我說,千難萬險,挺一挺也就過去了。畢竟兩人是有感情的。堅決反對在一起的,卻對我說,我相信他們之間有感情,但世上很多事,不是感情兩個字就能解決的。差距太大,兩個人都辛苦。溫和的反對派,稍稍遲疑一會,又補一句,不在一起也別死人。強硬的堅挺黨卻說,生離死別,死別也勝過生離。

每一種想法都有道理,每一種想法,都需要人物的肯定。我也曾想要倉促地結束它,苦果卻是自己全吃了。隻能一點點地改,從頭改起,改到對他們低頭。然後,故事停在了一個合理的地方。這本小書也交到了大家的手中。從這裏開始,宋愛兒對王邈告別。

一切要說再見了,一切卻又如在昨天。仿佛這個故事才開始。這漂亮的女孩,穿著熱褲,彎下腰,敲著車窗。吊兒郎當的王邈靠在車邊,笑著看她傲慢的模樣。他們在盛夏的夜裏坐在路牙子邊喝酒,大著舌頭的愛兒一指天空,看,星星在打轉呢,它是不是要掉下來了?有一搭沒一搭挑著食的大男孩往天邊看去,笑著,一低頭,對桌的女孩卻醉倒了。

真是好舍不得把它結束,好在他們還會碰見,我們下部見。

二零一五年一月二十日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