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知秦未央說的話不一定是真的,但聽到後還是不自覺地開心,秦夫人抬手拍了下在她肩頭忙碌的手,嗔道:“就知道油嘴滑舌,將你這本事拿出一半兒來對少男,你們也不至於有口舌之爭。”
秦未央聞言猛撇嘴,讓他去哄顧少男?下輩子吧!雖然很不苟同秦夫人的話,但為了哄她開心,還是假意笑著連連稱是。
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自己豈會不了解?秦夫人知道秦未央在敷衍自己,卻不當回事,兒孫自有兒孫福,小兩口兒之間的事她還是不插手的好,管了說不定會起反作用。
秦未央回去時沒再進顧少男的房裏,而是直接去了昨晚休息的房間,寫不成休書,他實在不想看顧少男那“怎麼樣?寫不了休書吧?”的得意嘴臉。
想了下醜婆娘那討厭的模樣,再想想怡香院老鴇前兩日重金買下的美人兒,兩相一對比,秦未央便不住地搖頭歎氣,怎的人家美人兒長得那麼妖嬈美好,自家婆娘就又醜又悍呢?越想心裏越不平衡,最終認定是老天爺看他不順眼想耍他,於是硬給他塞了個醜婆娘來折磨他。
由於顧家散了,又沒有親戚在,於是顧少男成親第三日便不用回門了。沒娘家,回不了門,丈夫又不與顧少男同房,下人們大多都是迎高踩低的貨色,見新少奶奶進門這麼不受待見,於是在平時的伺候上也就不那麼上心了。
對於府中下人的態度,顧少男並不在意,畢竟身份擺在那,下人們目前還不敢放肆起來,頂多是背後裏說說閑話而已,再說顧少男現在也懶得在這些無聊的事上放太多心思,她將精力全花在接受並且適應古代的生活上了。
有空時就找個僻靜的地方練練拳,顧少男自幼學功夫身手極其靈活,比前世的她要靈活得多,不過她功夫好也隻體現在身手敏捷與四肢有力這兩方麵,至於高深的內功和輕功那是沒有的。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期間顧少男一次都沒見過秦未央,自從上次鬧得不歡而散某人嚷著要寫休書失敗後就不見了蹤影,據說夜裏秦未央一般都會回府睡,隻是他回來時她已經睡下,而白天就別指望能在府中見到他,聽說最近他忙得很,除了忙著拉著阿天與一群孤朋狗友們賽狗外,更多的時間便是蹲在怡香院望眼欲穿地等著看某個新來的美人兒彈琴唱小曲兒。
秦未央有多著迷那個據說妖嬈嫵媚、多才多藝的美人兒,整個秦府的人都有聽說,對這事他沒去解釋,沉默便是默認。
秦老夫人為這件事總是對著顧少男長籲短歎,覺得孫媳不討孫子喜歡,那想要孫子改邪歸正的可能性便成了零。
秦老爺對此沒什麼意見,因為模樣豔麗多姿的豔姨娘便是他自青樓買回府作妾的,兒子迷上青樓女子買回來便是,隻要那女子還是未開雹的他便不在意。
秦夫人對此很不滿,因為豔姨娘的事,令她對青樓女子沒半分好感,因這事說過秦未央,見兒子根本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依然整日往怡香院跑後,便開始對顧少男曉以大義起來,讓她這個當妻子的去阻攔秦未央別被煙花女子迷了心魂。
其後每次趙氏見到顧少男都是麵帶同情,有時會很好心地說二叔這樣太不對了,太不尊重妻子,勸顧少男千萬別因這事生氣雲雲。
對於秦府眾人的反應,顧少男感到既無奈又好笑,尤其在見到府上下人們那憐憫輕視的目光後更想笑了,她不喜歡秦未央,不想與他成為真正的夫妻,所以他在外麵找女人她不管,若是他不去找女人她才該擔心呢。
總之對於秦未央整日流連花叢迷戀怡香院某姑娘的事,顧少男是不當回事的,隻要秦未央不招惹到她頭上來便什麼事都沒有,她有自己的底線,沒觸到底線時任秦未央隨意去折騰,一旦觸到了底線,那她可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管他是不是秦府的寶貝疙瘩,管自己是不是秦府所有人眼中的“外人”,總之一般情況下有些“小”氣可以受,“大”氣是萬萬受不得的。
這日,顧少男又帶著巧蓮上街了,逛了幾日集市後對各小攤店鋪什麼的便沒了新鮮感,她目前隻對武館感興趣。
如前兩次一樣,顧少男又去了一家場地不算大的武館前,館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師傅,姓梁,因為長年習武身體很結實,頭發須白整日笑眯眯的,隻在教學徒們功夫時才變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