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坑道中間,有一個巨大的洞穴好像張開了血盆大口,吉爾就站在洞穴的邊緣,正無計可施地望著對麵的那道門。洞穴實在有些太大,想要平安跳過去好像有些勉強,難道說要從這邊下去得從那邊爬上去?可是這個洞看上去深不見底。看來隻能後退,去試試那個旁邊有梯子的門了。焦急的歎氣變成了使身體顫抖的呼吸,從岩壁上所散發出來的潮濕的冷空氣彌漫在四周,可是身體卻並沒有強烈的感覺。
如果穿過這條秘密通道的話,看來肯定要得肺炎。正當吉爾轉身要走時,一個金屬的光澤閃進了她的視線。於是她急忙撥開散在前額的頭發,仔觀察那塊金屬。原來有一塊小小的銅板鑲嵌的岩石裏,中間有一塊硬幣大小的六角形小孔。吉爾若有所思地回望對麵的那扇巴。
大概需要在這裏做些什麼,然後就會出現一座橋,或者是台階之類的吧……
但是無論要怎麼做,自己都沒有拿著那個必需的道具。不管那個穿過瀑布的人是誰,他也應該沒有跨過這道深淵。
吉爾對於自己在瀑布後麵所發現的東西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畏懼,於是又轉過身番回坑道的入口,在那裏走向這塊私有領地的地下。兩側的牆壁都是自然形成的大塊石灰岩,形態各異,以各種奇怪的角度向外突出。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座令人大吃一驚的建築物。
來到梯子旁邊的那道門前,從頭上的中庭所吹來的冷風讓人感到一陣刺骨的冰冷。此時瀑布的聲音已經奇怪地變小,隻剩下水滴還不斷地滴在岩床上發出富有節奏的聲音。水滴的回聲在坑道裏回響著……
吉爾拉開門——接著便被卷入一種複雜的感情中,呆立在當場。隻見巴瑞?皮頓手拿著左輪手槍瞄準了自己,這讓她大吃一驚。
“巴瑞?”
巴瑞放下槍,臉上露出了和吉爾一樣的吃驚表情——他的身上也和吉爾一樣濕透了。身上的T恤已經濕透,短發緊緊地貼在頭皮上。
“吉爾!你到底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和你一樣,正如你所看到的這樣。但是,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巴瑞一抬手打斷了對方的話:“安靜!”
兩個人緊張地傾聽,吉爾在岩幵的回廊中四處張望,在心裏想巴瑞剛才聽到了什麼動靜。在另一側的盡頭有一道金屬門,上方有簡易的照明設備投下了昏暗的燈光。
“剛才我以為聽到了一些……”巴瑞開口說道,“動靜……”
還沒等吉爾發問,巴瑞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了不安的笑容。“啊,不好意思,我沒有等你。但是,我在中庭聽到了腳步聲,我就想先去調查一下。於是偶然就發現了這個地方,然後……就是這麼回事。能在這裏遇到你真是太好了。那麼我們在這裏調查一下吧,沒準能找到些什麼重要的東西呢。”
吉爾雖然點了點頭,但是目光卻一直盯著巴瑞。大概隻是自已的錯覺,但是巴瑞好像有些口是心非,因為看上去他並不高興見到我……
觀察了一會兒,吉爾在心裏小聲說道:“現在隻能這樣了吧。”
巴瑞握著柯爾特走在前麵,兩個人一起朝著右手邊的門走去。拉開門之後,一條新的陰暗通道出現在二人麵前。
往右邊走了不遠,出現了另一扇金屬門。道路在斜對麵拐了一個直角後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巴瑞衝著門一甩頭,吉爾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接著巴瑞將門推開,兩個人一走了進去,又一條被寂靜所支配的走廊。
吉爾一邊盯著祼露的岩壁,一邊悄悄地歎了口氣。要是有粉筆的話,就能在上麵做個記號了。如今自己所處的坑道,和剛才經過的那個是一模一樣的,但是這條通道在前方是往左邊轉。吉爾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迷路了,所以不想再繼續出現這種轉來轉去的地方了。
“喂,有人在那裏嗎?”在兩個人前方不遠處,一個熟悉的低沉聲音說道。這句話在坑道中回蕩著。
“恩裏克?”吉爾大喊道。
“吉爾?是你嗎?”
吉爾興奮地向那邊跑去,並迅速轉過拐角。巴瑞緊緊地跟在她身後。Bravo小隊的隊長還活著,為什麼他會在這種地方呢?
吉爾轉過拐角,看到恩裏克靠著牆坐在不遠處。那裏是坑道的盡頭,形成了一個廣闊的空間。
“別過來!站在那裏!”
吉爾急忙停下腳步。恩裏克將槍口對準了自己。他受傷了,鮮血從腳上流出來。
“你和進在一起,吉爾?”恩裏克的眼神裏帶著懷疑的神色,貝雷塔烏黑的槍口堅定地瞄準了吉爾。
“巴瑞也在,恩裏克,發生什麼事情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巴瑞的身影剛剛轉過拐角,恩埋克盯著這兩個人。視線在巴瑞和吉爾之間不斷遊移,不一會兒,恩裏克忽然無力地放下槍再次靠在牆上。巴瑞和吉爾走過去,在受傷的Bravo小隊隊長的身邊蹲下。
“對不起,”恩裏克用微弱的聲音說道,“隻是有必要確認一下……”
好像恩裏克為了給自己辯解而用盡了最後一線的力氣。吉爾輕輕地抓住他的手,發現他的臉色變得慘白。大量的鮮血從他的腿上湧出,幾乎將整條褲子都染紅了。
“我們全部被人算計了。”恩裏克一邊小聲說,一邊看著吉爾,“我迷路了,然後攀上圍欄……看到了坑道,我發現了文件……安布雷拉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