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柳淵不滿太後吐露自己去看薑纓的事情。
薑纓震驚極了,不是震驚柳淵曾去看過她,她已從白芙嘴裏聽過了,她震驚的是,事情是這麼個事情,怎麼從太後嘴裏吐出來就變味了呢,說得她和柳淵背著長輩偷摸在一起一樣!
薑纓飛快解釋,“太後誤會了,我並不知陛下去看過我,何況我已與陛下和離,真算不得一家三口團圓。”
柳淵神情微妙,“阿纓你……”
火上澆油啊!
果然太後麵色猛地一變,恨不得也抽柳淵一頓鞭子,氣得都拍手笑起來了,“好啊柳淵,你可真有出息,不顧哀家和你父皇也要讓人家帶你兒子出京,每年風塵仆仆形色匆匆地去看人家,人家也不知曉,你還是偷偷摸摸地看,真是感天動地,哦,感天動地也沒用,人家不領情,到現在你還是個和離的前夫而已!”
好像被罵了的薑纓,“……”
你們才是一家三口,都慣會陰陽怪氣的。
然而,薑纓覺著理虧,有些心虛,到底不能說些什麼反駁太後,倒是柳淵被戳傷疤依然穩如泰山,“朕願意!”
這一聲音量不算高,竟如轟隆的雷聲一樣往薑纓耳邊砸過來,砸得薑纓一瞬心亂如麻,不由自主地去望柳淵,柳淵懷抱滿滿,麵沉如水,如有感應般也望向她,麵色瞬時緩和,眼神柔軟。
薑纓心有悸動,忙收回視線,正對上太後憤怒的麵容,不由尷尬起來,事情到底因她而起,也不知太後想要如何。
太後氣瘋了也沒用,擰眉立目對柳淵道,“你父皇現下已睡了,我們莫要驚動他,哀家已知你父皇對阿纓的要求,這樣吧,哀家替你父皇做主,我們退一步,今晚你們可以帶走滿滿。”
她說完又對薑纓道,“哀家已退了一步,那阿纓也得退一步,擇日不如撞日,你現在就替柳淵選個皇後!”望向身側侍女,身側兩個侍女當即捧著畫卷出列。
薑纓驚訝道,“太後,這極為不妥,是陛下立後,要陛下自己選的,我選的陛下未必中意。”
“他自己會選麼?”太後反問。
柳淵果真道, “阿纓,父皇的話不用管,你不需要選,朕會帶你和滿滿回家。”
他定定地望過來,眼神帶著期待,薑纓有意避開他的視線,目光落在了畫卷上。
太後聲線柔和下來,“阿纓,你們既已和離,也無複合之意,總不好讓他身邊一直無人,你們到底做過夫妻,你忍心看他一個人過麼?”
薑纓垂下眸子,不知怎麼地,自打聽了那聲朕願意,心底就有些亂,可太後說得也合情合理,柳淵這幾年一直一個人,總歸是寂寞的,再說宮中怎能一直無後?
薑纓張口,腦中驟然閃過一個主意,麵上笑了起來,“那便以太後的意思,我選了後就可同陛下滿滿回去了。”
“好,好。” 太後也笑了,極為滿意地命侍女打開一幅畫卷。
一個姑娘的畫像才露出來,柳淵渾身氣勢變了,單臂抱著滿滿疾步過來,怒氣衝衝地伸出另一手掌,“撕拉”一聲將那畫像撕碎了,回身後怒氣頓消,對著薑纓低語,“阿纓不要選。”
“阿纓,還有別的呢!”太後拿柳淵沒辦法,瞅準薑纓下手,命侍女再打開一幅。
第二個姑娘的畫像露出來了。
柳淵不撕了,靠近薑纓,高大的身軀遮住了那畫像,眸子直勾勾地望過來,“阿纓,你選了朕也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