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外甥女?”
薑纓哦了一聲,“這個姑娘也是我剛回京認的,她可好了,滿大街喊我姨姨,朝中大人們都知曉,她是當著我麵喊過陛下前姨夫,被我凶了一頓,再沒喊過,問題不大的。”
太後覺著問題很大,飛快地又換了一幅,一臉緊張地指給薑纓看,薑纓沒良心地一笑,“算了,太後您介意輩分,這姑娘喊陛下前舅舅的。”
柳淵一下子笑出了聲,驚得熟睡的滿滿動了動,他忙輕輕地安撫,薑纓被笑聲吸引,瞥來一眼,正見他眉眼帶笑哄孩子,微微一怔。
一旁太後忙於翻其他畫卷,沒注意這邊,柳淵見滿滿老實了,側頭望來,唇邊殘存笑意,薑纓倏地轉過頭去,對著太後訕笑,“不瞞太後,我認的親戚有點多。”
太後麵容扭曲起來,好像全城的好姑娘都被薑纓染指了,她吐了口濁氣,拉開最後一副,“這個呢?”
薑纓一愣,細細去瞧,還真是個陌生的姑娘,她幾乎沒見過,不由心想,這是哪家的姑娘,活生生一個漏網之魚,大意了!
太後笑道,“既然京中姑娘都與阿纓做了親戚,我們來看看京外的……”
“這是阿纓嫂嫂。”柳淵語出驚人,“朕不好奪臣妻子,母後收手吧!”
不隻太後愣了,連薑纓都愣了,她在京外哪裏有嫂嫂?可她決意配合柳淵,一臉深沉地點頭,“既是我嫂嫂,便是陛下嫂嫂,且還是朝臣之妻,確實不合適。”
可能沒想到瑕疵還能疊加的,太後整個人都呆住了,看樣子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薑纓笑了笑,朝柳淵道,“陛下,我們走。”
柳淵笑聲低沉,一隻胳膊摟緊了滿滿,另一隻胳膊遲疑一下,還是扯的是薑纓的衣袖,兩人一起往前走,親衛們緊跟其後。
到了馬車前,白芙已等候在此了,柳淵受了傷不易騎馬,薑纓遂同意讓他也坐了馬車,白芙極有眼色地與車夫一起駕車。
馬車空間本也寬闊,但柳淵體格健碩,一坐進來就顯得空間狹小,薑纓無論坐在哪裏,都覺離柳淵近了些,又聽見滿滿囈語,“娘親……”隻能靠過去坐在了柳淵身側,探手拍了拍滿滿的後背,“娘親在,睡吧。”
滿滿老實了,睡得極沉。
薑纓的手還撫在他的背上,沒注意到自己的腦袋快要蹭上柳淵的下巴,渾身氣息已逼得柳淵繃緊了神經,好在她很快收了手,撤回了身子。
兩人挨著的肩膀離開了,柳淵放鬆下來,適才笑得開懷,牽動了後背的傷,他不動聲色地將後背靠在車壁上,側頭輕輕道,“謝謝阿纓。”
阿纓要為他選後時,他的心都要死了,後來知曉阿纓在應付母後,這顆心又砰砰跳了起來,正如此刻,他見阿纓望過來,這顆心跳得好生劇烈,可惜阿纓聽不到。
薑纓與他隔著適當的距離,“陛下不用謝我,即便我選了,陛下不同意也是無用,此事還要看陛下的意思。”她也看出來了,太上皇與太後奈何不了柳淵,隻能拿捏自己,那自己隨柳淵行動即可。
“朕隻有一個意思,阿纓明白的。”
車裏燈火搖曳,柳淵目光灼灼,視線描摹著薑纓的麵容,從額頭及至眼睛,再劃過鼻梁到唇部,每一處他很喜歡,每一處他都細細擁有過,都還想擁有,“母後說的,阿纓也聽到了,朕每年都出京去看阿纓,不過朕沒打擾過阿纓。”
“哦,聽白芙提過。”薑纓感受著他的炙熱視線,心頭又亂起來,當即岔開話題,“對了,陛下何故說最後一位姑娘是我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