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纓麵上冷色退卻,換上了訝然,“原來陛下在想這個。”
後背上那個箭疤已多年了,當初她挺著流血的後背在南苑藏了許久才有機會偷摸出去,本就耽誤了治療時間,又尋不了極好的大夫,用不了極好的藥膏,隻能倉促地治了治,左右也死不了,留下難看的疤痕也屬正常。※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道陳年舊傷,於薑纓來說可有可無,她本想說算了吧,聽柳淵神情緊張道,“朕想為阿纓除掉箭疤。”
他的語氣中有祈求的味道,他也明白,時間悄無聲息地向前,任誰都無法回到過去,既已無法回去,他隻能盡全力修補過往裂痕,為阿纓撫平舊傷。
薑纓卻問,“陛下想為我除疤,陛下也會除掉肩膀槍傷麼?”
“不會。”柳淵堅定搖頭。
薑纓道,“陛下不除,反倒叫我除,是何道理?”
“阿纓那一槍,速度雖快,但朕也能躲開。當時朕不躲,是想著阿纓能在朕身上留點東西,所以朕不疼,更不覺著難過,朕隻會開心。”
薑纓實在錯愕,她從來不知柳淵沒躲那一槍,隻當自己速度極快,又恰逢柳淵失神而已。
柳淵輕輕道,“可是阿纓的箭傷不一樣,阿纓當時想看朕,竟被朕射了一箭,肯定很疼,又很傷心,能不能不要留著朕讓阿纓傷心的東西?”
薑纓神色微變,心口酸脹得厲害,她意識到被柳淵牽動了情緒,想要站起來走開,柳淵以為又惹了她不悅,忙道,“阿纓不除也可以!”
薑纓心神大亂,不願與他多待,“隨陛下意思,陛下快回吧!”麵有催促之態,仿佛柳淵再不走,她就上腳踢了,柳淵還未有機會高興,就要被趕走了,隻得道,“謝謝阿纓。”匆匆起身出了房。
薑纓這才鬆了口氣。
柳淵動作極快,第二日早上從宮中派來一位女醫,說是除疤的高手,薑纓聽從女醫的話,隨女醫擺弄那箭疤,耳邊傳來白芙的歎息,“陛下又送來許多東西,再這麼送下去,我們都沒地方下腳了,快別讓陛下送了吧。”
薑纓心說,這能是我讓柳淵送的麼?及至柳淵晚間來了,問及箭疤,她隨口應付,又道,“薑府不缺東西用,陛下不必送了。”
“朕聽阿纓的,不送東西了。”柳淵一口應下。
翌日竟送了一撥人過來,什麼宮裏的內官、禦膳房的廚子、禮部的樂工,烏泱泱的立在庭院裏。
薑府眾人大驚,“這是要把我們給換了?”
失業的恐懼籠上每個人的心頭,白芙可喜歡自己這個薑府大管家的身份了,憤憤不平地對薑纓道,“我們都是你身邊的老人了,都可會服侍你了,你換了我們,良心不會痛麼!”
薑纓隻有一句話,對柳淵說的,“從哪裏來的回哪裏去。”
柳淵道,“阿纓別惱,他們不占薑府地方,今日進來隻是讓阿纓瞧瞧,倘若阿纓需要,自可想用就用。”
那他們占什麼地方?
很快,薑纓就知曉了,柳淵命人把薑府左右的幾座宅子都買了下來,這撥人流水一樣進了各個院子,蓄勢待發地等著大展宏圖。
薑府眾人如臨大敵,把院落收拾得極其工整,把花枝裁剪得極其漂亮,把各房打掃得極其幹淨,幾個侍女還把薑纓打扮得極其貌美。
這還不罷休,當天後廚使出一身功力,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