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纓做了一大桌飯菜,白芙邊給薑纓細心布菜,邊道,“這個味道隻有他們做得出來,再者,還有人像我一樣知道你喜歡先吃什麼後吃什麼麼!”
薑纓險些被她喂撐了,做下保證,“放心,我不會換掉你們的。”
眾人歡呼。
薑纓無力地想,都怪柳淵發癲!
於是,一連幾日,她都沒見柳淵,柳淵一人傷神地思付錯在哪裏,她則是抽空把滿滿的夏衣做好了,給京外兄長的夏衣也做好了。
白芙見了道,“又不缺夏衣,何必自己做?”
“我喜歡自己做。”薑纓將兄長的那件給白芙瞧了瞧,白芙震驚地看著衣服尺寸,“你確定是給你兄長,不是給陛下?”
“自然是給兄長,陛下說兄長體形和他相似,所以按陛下的尺寸做的。”薑纓思付著,“應該會合身吧。”
白芙覺著她有種無知的可憐,委婉提醒,“你兄長叫什麼名字來著?”
“還不知曉。”
“你就不好奇麼?”
“好奇,但不妨礙我給他做衣服。”
白芙心道,行,我倒要看看這衣服最後穿在了誰的身上。
薑纓又問白芙,“陛下背後的傷怎麼樣了?”
“已好得差不多了。”
薑纓道,“那便好。”
白芙眼珠子一轉,歎了口氣,“陛下這幾日白日在宮裏忙朝政,晚間到府裏來,你不見他,他也要待很晚,實在見不著你,他回隔壁院待著,第二天天不亮再回宮……”
“白芙,我還有事,你忙去吧……”薑纓打斷白芙的話,逃一樣走了。
晚間柳淵照例來了,比平時晚了許多,滿滿已睡下了,薑纓也要歇下了,房門已閉,開著的窗戶邊立著道人影,一瞧就是柳淵。
她坐在床邊,洗過的長發已擦幹了,柔軟地垂落在頸旁,屋裏燭火未熄,柳淵定知曉她沒睡,卻也未出聲,隻靜靜地守著。
半響,她突然煩躁地站起來,在屋裏走了幾步,拿眼瞥了那道人影,人影紋絲不動,似乎守著她就好,她不願見便不見。
薑纓抵不過他,狠心地熄了燭火,上了床將眼睛一閉,過了良久耳邊都沒傳來離開的腳步聲,她忍不住翻了個身,借著月光,依稀得見柳淵的身影。
薑纓忽然火大,柳淵又在發什麼癲!
她憤憤地穿好衣衫下了床,屋裏光線暗,走路時腳不小心撞住了矮凳,疼得她驚呼一聲,隨後窗戶處傳來焦急的聲音,“阿纓怎麼了?”
薑纓窩著火,腳又疼,一時未出聲,柳淵隨即打開房門,疾步過來點了燭火,屋裏一亮,他也看清了狀況,伸腿踢開矮凳,將薑纓抱回了床邊。
薑纓忍過了那股疼勁兒,想抬起腳瞧瞧,柳淵已伏身下來,大掌攏住她的腳托到眼前,微涼五指覆在腳麵,目光灼灼地瞧了又瞧,見並無傷處,放下心來,“阿纓走路當心。”
還不是因為你!薑纓火氣更大,一時未抽回腳,低頭就凶柳淵,“陛下晚間不休息,何故來我窗前幹站著?叫我也睡不得好覺!”
頸旁的黑發垂下來,落到柳淵肩頭,有一縷掃過柳淵額角,輕輕地撓了撓他的眼睫,柳淵騰地伸手捉住了,讓那黑發停在鼻梁,停在唇邊,薄唇張時快把發梢含進去了,“朕想看看阿纓。”
手指纏起黑發,他抬起頭來,目光幽深,瞧得薑纓心頭狂跳,腳心傳來的滾燙溫度燒得她臉頰微紅,猛地縮回身子,收了腳往床裏去,幸虧柳淵手指鬆得快,黑發順勢離開了,不然得扯落多少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