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瞧過了,陛下回吧。”薑纓氣急敗壞道。
“好。”柳淵立在床邊,忽地道,“聽白芙說,你兄長的新衣做成了,可要朕替你兄長試試?”
薑纓心裏一動,試試總歸是好的,若不合適了她還可以改,聽柳淵又道,“若合適了,朕命人給你兄長送過去,眼瞧夏日過去些日子了,得抓緊時間了。”
那可耽誤不得了,薑纓瞬間忘了讓柳淵走的話了,下床拿出那新衣,柳淵在旁看著,低低問,“阿纓把你兄長的新衣放你屋裏?”
薑纓點點頭,“滿滿的也在,其他兄長姐姐們的也在。”
“原來阿纓還備了其他兄長姐姐的夏衣。”
柳淵這話泛著苦味,泛著酸味,薑纓正想著新衣呢,哪裏聽得出來,她還善意地解釋了一句,“早已備好了,明日我給兄長姐姐們送去。”
柳淵勉為其難地接一句,“也不急,他們不缺夏衣。”
“他們的是他們的,我送的是我的。”薑纓笑道,“再者,兄長姐姐們也送我許多東西,我理應還回去的。”
柳淵心說,那朕呢?朕也送了,阿纓丁點都沒有還過來。
薑纓見柳淵立著不動,麵色也不太好,以為他累著了,白日朝務繁忙,晚間還要來此,確實休息不得,“陛下若累了,不若回去吧,改日再試也行。”
“朕不累,現在就試。”
柳淵抬袖解開衣領,脫了外衣,伸臂去接衣服,薑纓遞過去,他自己穿上,動作間衣服起了褶皺,薑纓上前撫平了,瞥見衣領處,手指伸了過去。
柳淵登時身體繃緊,垂眸盯著那靈活的手指,薑纓理好衣服,退幾步一看,心突地跳了幾下,這衣服顏色素淨,本不是柳淵慣穿的華服,柳淵也從不喜穿這樣的衣服,可一旦穿上,卻也極為合適,稱得眉眼更為華貴,容貌更為張揚。
“阿纓,衣服有問題麼?”
薑纓哦了一聲,移開視線,“沒問題,尺寸很合適,陛下脫了吧。”
柳淵脫下衣服,長臂撈起自己的外衣披上,薑纓瞥見,思及他的鞭傷,心想既然白芙說好得差不多了,倒也沒必要問柳淵了,她把新衣整好,“陛下,兄長可有給我寫信?”
“並無,他這陣子忙。”柳淵忍不住道,“阿纓都未見過他,也要這般惦記他嗎?”能不能惦記惦記朕?問一問朕的傷?
“他是陛下為我定的兄長,我們就是兄妹,妹妹惦記兄長,豈不是很正常?”薑纓道。
柳淵心中酸澀更甚,“他其實沒有那麼好,缺點一大堆,他也……未必喜歡阿纓。”
薑纓吃驚,“他不喜歡我這個妹妹?”
似乎十分失望,“我瞧京裏兄長姐姐們都喜歡我的,見了我都歡喜,送我這送我那,我還以為他也一樣……”
柳淵哪裏舍得她這樣,“他當然喜歡你!”
“那陛下為何說他不喜歡我?”
柳淵想起,他在阿纓麵前說過,再不要遮嚴自己的心思,遂實話實說,“朕嫉妒他,阿纓連他的麵都沒見過,就要給他做新衣,不隻是他,你那些兄長姐姐們朕都嫉妒,阿纓給他們備了夏衣,卻什麼都不給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薑纓吃驚地望過來,才平靜的心又砰砰跳了起來,柳淵靠近一步,又是氣惱,又是委屈,“阿纓連衣服都要給他整好,對他這麼好,卻好幾日都不見朕,不問朕的傷……”
薑纓心頭又慌又亂,下意識道,“他們是我親人,他們喜歡我,我也喜歡他們,他們對我好,我也對他們好,這是常理,陛下何必……何必和他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