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在袖中緊緊捏著她的帕子,到了拐角處回眸,正瞧見溫舒清進了殿去,他一向不在意溫舒清,也就隨她去了。
“朕的親衛是撿了她的帕子,朕也還給她了,後來她進了偏殿,又將帕子丟在了趙宣衣服上。”柳淵瞧著薑纓茫然的麵色,“在想溫舒清為何進偏殿嗎?”
薑纓下意識道,“安王殿下?”
柳淵頷首,那夜他命趙郎中換衣,雖與趙郎中一起離開宴會,但出了殿門,他便獨自吹風去了,倒是安王湊了個熱鬧,帶著趙宣去了。
“倘若阿纓現在去問溫舒清要帕子,她是拿不出來的。”
薑纓一時心中五味陳雜,“舒清不提,也是覺著沒什麼影響,她也不知是自己誤了趙郎中。”
“一方帕子也不能起多大作用,到底是趙郎中對皇妹有心,才向父皇求娶,他與皇妹和楊文州這筆爛賬是算不清的。”
薑纓奪過柳淵手裏的帕子瞧了瞧,“帕子都一模一樣,陛下何以知曉撿的是我的帕子?”
“阿纓小瞧朕了,朕與皇妹與溫舒清接觸,都曾聞得她們身帶熏香,帕子也沾了香氣,唯有阿纓沒有,何況朕在校場與阿纓對陣多次,牢牢記著阿纓的氣息,當時這帕子與阿纓的氣息,長槍的氣息,是一樣的。”
此時這帕子已不算薑纓的東西了,這些年下來,每一處都沾染了柳淵的清雅氣息,氣息縈繞在薑纓鼻尖,細細地扯疼了薑纓的神經,她緊緊地攥著手中的帕子,垂眸輕語,“原來真是我的帕子。”
柳淵低身伏在她麵前,笑了笑,伸手去要那帕子,“若不是阿纓的,朕也不會留的……阿纓?”見薑纓不鬆手,他急了,“阿纓將帕子還給朕。”
“還?陛下,這本是我的東西,眼下是物歸原主,還得多謝陛下替我撿回來保存這麼多年。”薑纓道。
兩人都扯著帕子不鬆,柳淵也不敢用力扯,有些氣惱,“阿纓你……”
薑纓重複,“物歸原主。”
柳淵驀地鬆了手,起身徘徊數步,見薑纓沒有絲毫鬆動,第一次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了。
薑纓失笑,柳淵竟因一方帕子和自己生氣了。
薑纓也不管他,將帕子收好,給太後寫了封信,找人送去了,太後收了信,速度極快,片刻都等不了,連夜趕到薑府,白芙驚了,想到薑纓已睡下了,也沒喊她。
故而,第二日薑纓在院子裏見到太後,嚇了一跳,揉了揉眼才敢相信,正要行禮被太後免了,太後心滿意足地抱著滿滿,“阿纓,哀家決定長住薑府了。”
薑纓大驚,“萬萬不可,太上皇他……”
“不必管他,若是阿纓怕淵兒不滿,哀家就躲著淵兒,隻要淵兒一來,哀家就躲起來。”太後為了滿滿能屈能伸。
“這倒不必,陛下這陣子應不會來了。”
過了晌午,薑纓陪滿滿在院中玩,天幕盛光驟然暗沉,天邊黑雲滾滾而來,這是要變天了。
薑纓暗道不好,抱了滿滿到走廊,果然頃刻間暴雨如注,她正要抱滿滿回屋,側目卻見柳淵麵色沉沉,步履匆匆,自院中穿來。
他甩開了隨從撐起的大傘,任闊大衣擺被風卷起,碩大雨點砸落其身,疾步進了走廊,俯身探臂,抱起薑纓和滿滿就奔入房間,身後幾道閃電叫囂著劈開了天幕。
及至房中,柳淵放下薑纓和滿滿,關緊房門窗戶,薑纓已將滿滿抱到床上扯下帷幔,外麵電閃雷鳴不斷,滿滿嚇得瑟瑟發抖,“娘親……”
滿滿從出生起就怕雷雨天,雷雨聲閃電聲似乎能掠走他的魂魄,這時候他隻會縮成一團偎在薑纓懷裏,煞白的小臉蹭著薑纓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