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人家緣由,什麼都自己受著了,他突地可憐起了這個兒子,緩步走到禦桌左邊,朝薑纓笑了笑,“溫在衡犯了大錯,皇後不便知曉。”
太後並不罷休,看向薑纓,薑纓為著溫舒清還是要問一問,她也靠近禦桌,立在右邊,揚頸去望柳淵,“不知陛下要如何處置溫大人?”
柳淵垂下眸子,目光繾綣地掠過她的眉眼,心裏卻湧出一種衝動,好想把阿纓的唇堵上,叫她發不出聲音,這樣他就不必備受折磨了。
薑纓隻覺柳淵渾身都繃緊了,礙於太上皇與太後在場,她也不好親近安撫,靜靜地望著柳淵,柳淵察覺她的視線,五髒六腑都在灼燒,該死的溫在衡對阿纓有心思,阿纓偏偏和他還有關聯……
太上皇心裏歎息,再不幫一把,他兒子要可憐死了,麵上冷哼一聲,“處置起來倒也簡單,先前有過例子,溫在衡及溫府親眷下獄……”
太後不知他在緩和此事,麵色大變,“何曾有過這樣的例子,罪行不明便要下獄?”
薑纓亦是震驚,溫在衡到底如何惹了柳淵,她輕輕道,“陛下……”
柳淵沉聲,“父皇休要胡說。”
太上皇譏諷一笑,“哦,你閉不了另一張嘴,便叫我閉嘴,那我閉嘴就是了,不過皇後問你話呢,你倒是說說你如何處置溫大人。”
柳淵再不遲疑,“溫在衡革職,永不得入朝,逐出京中。”闔了闔眼,自顧自坐下,再不去看任何人,好半晌那句“此生永不得入京”在舌尖滾了滾還是咽了下去,他冷臉斥道,“都退下!”
太後還欲多言,被太上皇瞪了一眼,她住嘴了,隨著太上皇出去了,薑纓見柳淵麵有倦色,想安撫一聲,見他也不想和自己說話,也退了出去。
三人在書房門前立著,太上皇示意兩人跟他離開書房,走了一段路,太上皇停了下來,陰著一張臉,看得兩人心有惴惴,聽太上皇道,“從此不必再提溫在衡。”
兩人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太上皇緩和語氣,對兩人道,“你們顧念與旁人的情意不假,好歹也顧念一下他的心情,他惱溫在衡,你們跟著惱才是正經道理,做什麼總為溫在衡求情?我瞧他傷心了,皇後不去哄哄?”
實難想象這話出自太上皇之口,薑纓怔住了,“本宮這次來不是為溫大人求情的。”上次她已為溫在衡求過一次了,已讓柳淵失落一次,她不會再讓柳淵失落第二次了,她隻是來問問柳淵如何處置溫在衡的。
太上皇與太後驚訝,太上皇對薑纓道,“若是這樣,皇後還是進去說清楚吧。”帶著還想多說的太後離開了。
剩下薑纓一人,她猶豫一下,沿路返回,及至書房門口,往裏瞧了一眼,柳淵竟不在了,她失望地回了宮中,想著午膳時還要見柳淵,便安心下來。
誰知,午膳時柳淵差人來說,說他正與臣子在勤政殿議政,不便過來用飯,讓薑纓一人用飯,薑纓驚訝,也不好耽誤他理政,自己用了午飯。
白芙在旁擔憂道,“自打娘娘進宮,陛下無論如何都要與娘娘一起用飯,今日怎麼了?陛下與娘娘吵架了?”
“沒有,別多想。”
薑纓麵上笑道,心裏像被什麼堵著,她想著晚間柳淵總得過來的,錯過一頓午飯已是柳淵的極限了,他敢錯過晚膳?
晚膳前,柳淵果真到了,薑纓瞥著他佯裝無事強行淡定的麵容,有意問道,“陛下午飯用得好麼?”
柳淵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