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還是端肅清正的太子殿下。
自然,那時她以為柳淵對她無意,所以才坐懷不亂,心無雜念,但無論如何,柳淵於此事都寡淡至極,似乎提一下就汙了他的清白,眼下一瞧,又思及婚後夜夜,倒是她誤會了柳淵了,柳淵可真能藏啊!
薑纓笑了笑,有些報複道,“我有個問題問陛下。”
“阿纓講。”柳淵未得薑纓允許,依舊不能掩飾身體,僵硬地暴露在薑纓目光下。
薑纓垂眸,低低道,“陛下一貫清正心淨,這幾年來,可有一刻像這樣?”
柳淵霍地抬頭,視線挑了高些,眸子晦暗地盯著薑纓,薑纓即便立著,高了他,這一瞬還是覺著被柳淵用視線鎖牢了,她下意識捏緊了腰帶,有些想逃,“陛下若不想回答……”
柳淵答得很快,“朕的心從來不淨。”
他忽地不等薑纓為他解禁了,放鬆地伸出了兩隻長腿,一隻腳壓上了薑纓的裙角,後背靠上椅背,雙肩放鬆下來,似乎有些囂張的意味,唯有一處還狼狽著。
不過,也就囂張了一會兒,薑纓不滿自己被他驚住了,顰眉道,“陛下坐好!”
柳淵頓時上身挺直,那隻腳卻紋絲不動,扣押著薑纓的裙角,生恐她走了似的,薄唇微抿,“阿纓不要折磨朕了。”
薑纓還在回味他的話,“陛下何以說自己心不淨?”
四目相對,柳淵沉默。
何以說自己心不淨?
自然是心裏卑劣地幻想著將眼前人占有了一遍又一遍,東宮裏無法擁太子妃入眠的夜晚,他孤身坐在榻上,無可避免地肖想他的太子妃,便是太子妃的每根頭發絲,他都想輕輕地撫摸一遍。
薑纓一定不知曉,一方海棠帕子實難消解柳淵的相思之苦,自她離宮後,柳淵夜夜宿在她以往的寢殿,漫長寂寥的夜裏,柳淵反複回想兩人相處的點滴,就連那隻砸向柳淵身上的杯子,也被柳淵放在腦中閃來閃去。
偶然有一夜,他思及那杯子,想起那夜他不可置信地問薑纓,“你砸孤?”他很是後悔,心想,便是讓太子妃砸一砸怎麼了,砸一砸,興許太子妃就不走了。
一旦憶起舊年,柳淵難免會神思滯緩,確認似地望著薑纓,視線從薑纓的眉移到唇,這是真的阿纓,阿纓回來了,做了他的皇後,此刻正望著自己……
柳淵眉眼攢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渴望,身體越發繃緊……
下一刻,薑纓怔住了,呐呐道,“陛下你……”
柳淵在衝動時做了快樂的事,做完一股澎湃的羞恥卑劣遲鈍地席卷全身,他覺著太丟人了,而且隻是看著阿纓而已,可他還是強撐著難堪地回一句,“朕這個樣子還算心淨?”
“阿纓回去吧!”柳淵探手扯過薑纓手中的腰帶,掩住濕了的衣服,偏過頭去,垂眸重複,“回去。”
“陛下……”
“回去!”
柳淵不容置疑,態度強硬,薑纓無法再堅持,出了禦書房,走了幾步,暗罵自己不該戲弄柳淵,做什麼要問那些問題,這下好了,柳淵至少幾日緩不過來。
果真如她所料,柳淵當夜並未回來就寢,薑纓自己歇下了,翌日陪滿滿時,滿滿突然道,“兒臣見父皇在禦書房見薛大人,母後要去見見薛大人麼?”
薑纓隨口道,“不見了吧,兄長也無事。”
主要是她怕去了,柳淵還尷尬著,還當著臣子的麵,還是別去了,滿滿道,“兒臣想見見薛大人。”
薑纓便讓白芙帶著滿滿去了,到了禦書房,薛首輔見了滿滿,先行了禮,又被滿滿抱住了,“孤兩日未見薛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