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幼養尊處優,在心性和能力上,終是不如從北涼那種苦寒之地一步步走出來的太子。”
聽到母親不帶修辭的評價,大皇子眼角微微搐動,卻不敢頂嘴。
“吃些苦頭也好,好讓你心裏清楚,你父皇不隻有你一個皇子...”
皇貴妃這話語氣淡淡,卻仿若一柄利刃,讓大皇子繃直的背倏地垮了下去,眼神陷入黯淡。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他曾經以為,父皇對自己寄予厚望,他們父子之間多年的親情,並非是忽然冒出來的太子能夠比得上。
這次春闈科舉出了紕漏,他像往常一樣推出頂鍋的臣子,可父皇卻沒有想以前那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最可氣得是,雍州兵權在他被幽禁的日子裏,早已被太子給奪走。
這時候,一名內監走進殿中稟報,說雲薇宮裏的雲嬪投井歿了。
皇貴妃蹙起眉心,她轉而看向大皇子,問道:“是你差人辦的?”
大皇子露出茫然的神色,他搖頭否認:“兒臣此前一直困在府邸裏,五弟倒是派人遞來話,兒臣讓他斬草除根,以絕後患...此事難道不是母親差人辦的?”
皇貴妃抬手揉了揉頭穴,喚來傳來消息的內監詢問:“雲嬪的屍身可有打撈上來?”
內監如實答道:“回稟娘娘,雲嬪跳下的那口井極深,侍衛們打撈了半日,隻撈上來一隻繡鞋。不過雲嬪身邊的侍女辨認出來,那繡鞋正是雲嬪當日所穿...”
死不見屍這點,讓皇貴妃心中隱約感到一抹不安,這段時日裏發生的事太多,倒是忽略雲嬪那廂。
“母妃不必為此多心,想來是雲嬪以為五弟撒手不管她,肚子又一日日大起來,擔心事情暴露,才嚇得投了井,這樣最好,五弟也犯不著為那女子和咱們反目...”
大皇子頓了頓,又道:“母妃,太子現如今獨攬大權,我怕再這樣下去,朝中那些牆頭草的臣子都倒向太子,長此以往...兒臣再也奪不會三省六部的協理權!不如母妃再讓父皇...”
“不急。”
皇貴妃抬眸看向窗外快要凋零殆盡的牡丹花,黑色瞳仁猶如一汪深潭,泛著幽幽冷光。
“不急,還差一個時機...”
一個像二十年前般完美的時機,而這一次,她絕不會再留下禍患。
薑玉竹昏昏沉沉醒來時,發現她躺在太子的膝上睡著了。
察覺出她醒來的動靜,太子放下手中的天青釉色茶盞,俯下`身用薄唇渡來絲絲甘洌的茶水。
睜開眼就被男子纏上來,饒是好脾氣的薑玉竹也按捺不住了,她推開伏在身上的太子,氣哼哼道:“殿下還有完沒完...”
剛剛蘇醒的女子兩頰融融,一雙還沒完全睜開的惺忪睡眼瞪過來,眼神迷離朦朧,還帶著幾分媚意。
就是小少傅的起床氣不小,與那個情至濃時,顫著嗓子嗚咽求饒的女子判若兩人。
詹灼鄴伸手揉了揉女子軟綿綿的肚子,眼尾輕勾,眸底笑意漣漪:“孤的種子存在少傅這裏,自然是要澆一澆水。”
薑玉竹這個學富五車的狀元郎,在這種口舌之爭上,向來不是太子的對手,她索性閉上眼,不去看男子那張讓她氣得牙癢癢的俊臉。
方才那番胡鬧,她這幾日都不好意思去照鏡子.
太子聰慧的腦袋不僅在朝堂上能人盡其才,在風月之道上更是能物盡其用,她已經把竹意軒裏的搖椅扔了,翹頭書案燒了,回頭還要把銅鏡再丟了...照這樣下去,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