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媽媽談詩瑜吵得不可開交。
這件事也被傳得沸沸揚揚,說談大小姐終於被養廢了。
“……”
俞南張張嘴還沒來得及出聲,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彭瑤!給我過來!你怎麼又偷懶去了。”
躲在角落吃飯的人被這道聲音嚇得手一抖,又迅速反應過來往嘴裏使勁兒扒飯。
嘴裏嘟嘟囔囔含糊不清地反駁:“才沒有!我忙了一天,現在才吃上飯!黑老板也沒有你這樣黑的,都不讓人吃飯!”
下一秒她就被自家老爹拎住了後領子,他眼一掃看到了來電人姓名,脖子往前一伸。
“俞南啊,你那邊還早上呢吧?”
俞南:“叔叔好,是的,現在是早上。”
“你是不是要畢業了?”
沒等俞南說話,彭瑤已經先一步揭露了她老爹的心思:“你別想人家來咱們公司給你打黑工。俞南,你可別來,這老家夥就想壓榨你呢!”
“嘿小東西,你說誰老家夥呢……”
那邊父女倆鬥嘴,而俞南這邊把收拾好的包提在手上往門邊走。
笑笑說:“我已經拿到了幾個offer,大概會在這邊定下來,不會回國了。”
-
刺——
司機大叔踩了刹車,車輪在地麵上擦過,劃出幾道黑色的印子。
身後追出來的人早就看不見了。
因為慣性,俞南的身子猛地往前一俯,她沒反應過來,腦袋撞上了前座。
“哎喲。”
她低低驚呼了一聲,按住了被撞疼的額頭。
司機大叔早就不說話了,他還是第一次見搶自己繼姐婚的,這情景實在讓他摸不著頭腦,幹脆沉默以對。
“噗。”
被劫走的新娘子輕笑出了聲。
俞南揉著被撞紅的額頭,聽到動靜手頓了一秒 ,微微分了點餘光去看她。
“笑什麼。”語氣不怎麼好。
談鹿吟便抿住了唇角,不笑了。
一路上電話一直在響,前幾次俞南還會去看是誰,但發現都是俞暮遲打來的後便把手機開了靜音。
她開靜音的時候,談鹿吟還看了她一眼。
俞南注意到了,卻裝作沒看到。
說起來,談鹿吟今天真美。
在高中時期——她們還住在一個屋簷下的時候,俞南很少看到她把頭發都挽上去。
談鹿吟有一頭秀發,濃密又有光澤。她總是喜歡把發尾燙卷,然後披散在肩頭。
發絲會遮擋住她修長白皙的肩頸。而發絲挽起後,優美的線條便一覽無餘。
不過俞南沒有多看,隻在她拉著行李箱走進會場時遠遠望過一眼。
俞南在網上訂了酒店。她的行李箱雖然被丟了,但好在重要物品她都放在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裏,行李箱裏放的隻是一些衣服。
談鹿吟一身婚紗出現在大街上很是招搖,去酒店的路上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把人帶回了酒店房間,俞南讓她去洗個澡,而她下樓去給談鹿吟買衣服。
準備出門的時候,一路上都沒說話的談鹿吟突然問她:“你知道我的尺碼嗎?”
俞南一愣,關到一半的門硬生生又打開了。
她把手塞進外套口袋,想了想說:“大概吧。”
談鹿吟看她兩秒,好像笑了。可當俞南仔細去看的時候,隻看到了她平穩成一條直線的唇角。
或許是錯覺。
“好吧。”談鹿吟轉身進了浴室。
俞南關上門,後知後覺出一點尷尬來。
她深呼吸了下,驅趕掉這些情緒。
在樓下買衣服的時候,手機又收到了俞暮遲的電話。
眼看連續響過好幾聲都沒有停下的意思,俞南指尖一劃,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一接通,那邊常年溫潤的男聲難得沾染了些焦急。但即使焦急也沒有一開口就責怪她不接電話,而是問——
“南南你剛才做了什麼?”
俞南抿抿唇,心想,她剛才帶著談鹿吟跑的時候,明明看到了她老爸和談阿姨站在第一排的。
俞暮遲還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她。
果然,她沒接話的下一秒,俞暮遲震驚地說:“你把鹿吟帶跑了!”
這事以迅猛的速度在圈子傳遍了,不僅談詩瑜那邊又急又忙得團團轉,新郎那邊也懵了,堅持要個解釋。
俞暮遲看著自家老婆在房間裏來回轉著不停打電話,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的樣子,壓低了聲音。
“你趕緊把人帶回來!”
他這閨女好幾年不見了,一見就搶了自家繼姐的婚。
俞暮遲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出國幾年,膽子變大了?
俞暮遲:“你就算不喜歡她,也不能破壞人家的婚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