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矛盾，肉眼可見。”
俞南緊了緊手心：“我還需要點時間。”
“OK，”艾麗斯聳肩，身體往前，把手肘搭在桌子上，“那告訴我，還要多久？”
“……我不知道。”
“我以前聽過一句話——長痛不如短痛。我認為沒有人會選擇給自己找痛苦。”艾麗斯深深地呼氣，聲音輕下來，“短痛就是，繼續搞砸它。”
可這個選項，艾麗斯甚至沒見它出現在備選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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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刀，還是一副弓箭？”
俞南回過神來，“什麼？”
彭瑤朝她投去不解的目光，不過還是好脾氣地重複：“我說這部電影，如果你是那個主角，你選擇用刀還是弓箭解決掉這些人？”
“……什麼？”
“好吧，這下我真的不能忽視了。”彭瑤暫停電視，偏頭看她，“南南你怎麼了，這一晚上你看電影的時候都在走神，我已經數不清這次是第幾次了。”
“一點、一點工作上的事情，有點棘手……”
彭瑤的神情很擔憂，俞南說不下去了，無力地歎口氣說：“一點小事而已。”
“看你的表情可不像是小事。怎麼了？連我都不能告訴嗎？”
俞南搖搖頭。
“那告訴我。”
“……”
彭瑤站起身，為了緩解氣氛而開口：“我要喝點果汁，你要什麼？”
“都可以。”
“牛奶行嗎？”
“可以。”
不一會兒她回來了，把倒了滿杯的牛奶放在俞南麵前，俞南抬手把杯子捏在手心裏，小小地抿了一口。
彭瑤沒有催促她，而是坐在她旁邊默默等著。
“你知道談鹿吟嗎？”
彭瑤覺得好笑又挺莫名其妙的，“我當然知道她。”
“我喜歡她。”
彭瑤的笑在這一秒定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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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滾出去！從此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你這個兒子了！我們就當你死了！”
暴怒的中年男聲響徹整個房屋。
胡母悲愴地喊他：“老胡！”
左半邊臉被父親毫不留情的巴掌扇得失去了知覺，同時也短暫地失去了聽覺。胡十堰的瞳孔裏倒映著父親通紅的、不願多看自己一眼的側臉，而不遠處，母親跌坐在一片狼藉中，那張爬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淚痕。
她看向胡十堰的眼中含著濃烈的央求：別這樣，求求你，不要喜歡男人。
胡十堰麻著唇，顫著聲對母親說：“媽，我改不了，因為這不是我的錯。”
胡父暴喝他一聲：“滾出去！！”
等在外麵的談鹿吟一看到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並且毫不意外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她把早就準備好的冰袋拿出來敷在胡十堰的臉上。
“你還好嗎？”
“我想回去睡覺。”胡十堰偏過頭，眼眶紅紅的但始終沒有淚水往下掉，“你帶我回去睡覺好嗎？”
談鹿吟有些心疼地摸摸他的臉，點點頭：“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