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在時間的流逝中,到達了底樓。
不知道是陳斐靠的太近還是怎麼,沈黎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了。
他無力地閉上眼睛,隨後又睜開小聲說:“原諒你了,但下不為例。”
“滴”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沈黎沒有猶豫,直接邁步走出趕往醫院。
他沒考駕照,所以隻能打車過去。
但走到門前才忽然想起,這會是下班人流高峰點,這邊打車很難打到。
陳斐亦步亦趨地跟在沈黎後麵,沈黎忽然停了下來轉身,兩人都沒穩住身,直接來了個親密相撞。
沈黎本來就不舒服。
鼻尖撞到身後人的胸膛後,他漾在眼眶裏的生理性淚水,差點就要砸落在地。
他反射性地去揉鼻子,但陳斐卻比他快了一步。
他一邊叮囑,一邊輕柔地幫小哭包揉鼻尖:“沈老師,走路不能這麼急。”
肌\/膚相\/碰,陳斐才發覺小哭包的體溫明顯太高了。
“你感冒了?”
“嗯。”沈黎拍掉他的手,“現在等車要很久。你會開車嗎?如果不忙,能不能送我過去醫院呀?”
他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
說話聲音裏帶著南方特有的軟糯,這會感冒後,就更加明顯了。
陳斐不容置喙地牽著他,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他將沈黎的鴨舌帽微微抬高,用手背去感受他的額溫:“還能走得動嗎?”
很燙。
起碼在三十八度以上。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沈黎步伐飄浮:“嗯。”
陳斐沒再詢問。
他半攬著沈黎的腰,將人打橫抱起。
知道小哭包會害羞,所以他又重新幫他把帽簷壓得更低:“聽話,沈老師。”
沈黎剛才確實在強撐。
他沒力氣了,再走下去可能就要暈倒了,擺在他眼前最好的選擇,就是低頭認命。
他被陳斐抱在懷裏,鼻尖縈繞的滿是他身上的木質調香水味。
很好聞。
不像他哥哥那樣..囂張,喜歡噴濃烈的古龍。
念此,意識模糊的沈黎捂住兩個羞紅的耳朵,埋頭在陳斐的肩頸,低低地說了句:“謝謝。”
.
兩人到達醫院的時候,沈黎剛挨到枕頭,就暈睡了過去。
陳斐在車內,問了沈黎一些情況,這會單獨麵對醫生,也能將信息對上。
退燒藥已經服用超過兩個小時了,醫生給他測了體溫,不降反升高達三十九度。
開完藥單後,就讓他們出去輸液。
輸液時,沈黎一直緊抓著陳斐的手,麵露痛苦。
他似乎很疼,眼尾都染了抹紅。
但陳斐安撫著他,沒有絲毫不耐。
等到護士打完針,都忍不住地調侃他們:“你們小兩口感情真好,像你這麼耐心的小夥子不多啊。對了,他現在打針,你可以去買午飯過來。我們這邊很方便,門口就有賣。”
“謝謝。”
“不客氣。”
護士推著推車走了。
但沈黎依舊沒鬆手。
陳斐揚起唇,將椅子移得與病床更近。
他剛想單手給沈黎掩被子,就接到了倪鑫的電話。
“喂?陳大律師,我說你到底什麼時候來啊,你不會是想放我鴿子了吧?”倪鑫問。
陳斐將音量調小,覷了眼床上人後,才低聲解釋:“臨時有事。”
“什麼事?說來給哥聽聽,哥幫你解憂。”
“我在醫院不太方便說話,你去西山街的常勝樓幫我買一份雞肉粥送過來,不加蔥花香菜。等你到了我再告訴你。”
倪鑫嘖了聲:“欸,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啊?好好的大餐不來吃,非要喝粥,還在醫院喝?陳律,你是不是法條背多了,腦子都背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