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她一瘸一拐離開的背影,宴之峋微微失神, 也就那麼十幾秒的工夫, 言笑第三次去而複返, 善心大發道:“行吧。”
改口得太突然,宴之峋懵了一瞬,“行什麼?”
“晚上一起睡。”言笑吊兒郎當地朝他勾了勾手指,挺曖昧的姿勢。
宴之峋承認自己有那麼一霎感到了暈眩,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直起腰腰,用僅有的骨氣支撐自己麵無表情地拿起床上的枕頭。
言笑看他,淡淡說:“我那有枕頭。”
宴之峋頓了頓, 爽快地將枕頭拋到床尾, 忽而聽見她補充了句:“你把被子帶上就行。”
“……”
他確認一遍, “你那有枕頭,但沒被子?”
她在說什麼瞎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言笑大大方方地說有, “你這人跟火爐一樣,貼在一起太難受了。”
“我也可以不貼。”宴之峋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也能想象出究竟有多不值錢。
言笑的神態沒表現出明確的信不信, 隻重複:“記得把被子帶上。”
“……”
宴之峋將被子放到主臥後,給掃地機器人充好電,又打掃了遍玩具房, 才去洗的澡。
到主臥時,言笑正背對著自己, 分辨不出是不是已經睡著了,宴之峋隔著兩條被子抱她,“言笑。”
然後輕輕推了下她的肩,“我是誰?”
言笑扭頭瞥他眼,“你是對你的二狗名字心懷不滿了是嗎?”
宴之峋木著臉說沒有這回事,“你這兩天使喚我使喚得太勤快了,我怕你忘了我的身份。”
言笑聽樂了,當他小少爺脾氣上來,“我媽年紀大了,你總不能讓她在帶言出的同時,還要給我做家務吧,你就再辛苦幾天,等我請到一個辦事靠譜的保姆再放你自由。”
她賞賜一般地親了親他的臉,緊接著將自己埋進被窩,再次拿背對向他。
涼颼颼的嗓音從身後浮起,“你下回親我能不能走點心呢?”
她伸出手,一個OK的手勢。
宴之峋又說:“你的回應呢?”
言笑聲線含糊,是真納悶了,“什麼回應。”
“我說我愛你。”
她扯開嗓,一字一頓:“聽到啦。”
“……那你呢?”
“愛!愛!愛!”
好敷衍。
宴之峋咬牙切齒,故作大方道:“其實你愛不愛我根本無所謂。”
不對,他不是這麼無私的人,既然付出了,他就想得到些回饋,不多,夠滿足他的心就行了。
他改口道:“還是有所謂的。”
“但你別變成我媽那樣的,一邊愛著一個人一邊哭,我受不了……當然我說的這個哭,是難過的哭,至於感動、欣喜的淚,你可以流。”
“言笑,我會讓你感受到很多的愛,一天比一天更多。”
“你相信我吧。”
女人不能在深夜做決定,他好像也不能,思緒和情緒一經打開,就泛濫到恨不得一次性全傾瀉出來,但他也清楚他不能這麼做,這樣容易讓他陷入自我感動的陷阱裏。
宴之峋正準備來一句總結結束這個矯情的話題,耳邊傳來均勻平穩的呼吸聲,他抬起頭,借著窗外月色掩映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