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光亮,看到她低垂的眼簾,睫毛一動不動,嘴唇習慣性地微微張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熟的,能確定的是,他剛才那些纏綿悱惻的情話,她是一個字都沒聽見。
他心裏有點不爽,但他不會跟她計較。
誰讓他愛她,還愛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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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言笑又提起趙藍心和宴瑞林的事,宴之峋說:“我媽還是那態度,但宴瑞林不同意離婚。”
言笑點評了句:“這宴什麼林的好沒意思啊。”
明明不愛對方,卻為了自己的顏麵非要把她桎梏在身邊,大概到現在他還覺得趙藍心提出離婚,是一時鬼迷心竅,又或者受人挑撥,等她重新想通了,她就能做回被自己掌控、讓她往東她就不敢往西的被過度馴養的雀。
言笑又問:“你媽現在住哪呢?”
“我給她訂了酒店,哪家酒店,我沒告訴宴瑞林。”
他不告訴沒多少作用,以宴瑞林的本事,查出來是早晚的事。
“被他查出你媽的行蹤後,你媽會怎麼樣?”
宴之峋小幅度搖搖頭,“我打算隔幾天給她換個住所,過段時間,找個機會送她去國外,宴瑞林沒那麼閑、手也沒那麼長,能伸到萬裏之外的地方。”
言笑腦袋轉了一圈,一間間臥室看過去,宴之峋敏[gǎn]地捕捉到她的目光軌跡,遲疑片刻後,自認為體貼地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媽,你也不用勉強自己讓她住——”
言笑抬起手直接打斷:“誰說我要邀請她到我家住了?”
他在想什麼呢?
“我其實大學時沒打算談戀愛,準確來說,這輩子談不談戀愛、結不結婚對我來說都無所謂,非要結婚的話,我也會給自己找一個男方母親形同虛設的家庭,這樣就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婆媳矛盾。”
“……”
“如果這要求達不到,那我就找一個男方沒有姐妹的家庭。”
宴之峋不理解這個限製條件。
言笑解釋說:“不管兒媳婦對自己有多好,也總是比不上自己親閨女的……”
她一副看透世態炎涼的口吻,“沒辦法,這就是人心。”
話又有些扯遠了,言笑及時刹車,“總而言之,不管結不結婚,我是絕對不可能和男朋友的父母住在一起的……所以問你她住哪,隻是出於好奇。”
宴之峋不疑有他,拿起手機,把酒店位置傳到她手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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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宴之峋開車去市一,去科室前先去了趟宴瑞林的單人病房,看他今天的狀態怎麼樣。
來得不巧,宴瑞林還在睡,自己也就錯失了當麵嘲諷他躺在床上跟條死蟲一樣的機會。
離開病房不久,宴之峋收到兩條消息,一條周程修的,問他今天晚上有沒有空,另一條是言笑的,問他趙藍心酒店房間號是多少。
宴之峋照實說。
言笑回了個OK的手勢。
宴之峋這才不緊不慢地點開周程修頭像:【幹什麼?】
周程修:【你爸那事我聽說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宴之峋:【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醫院躺著?】
周程修:【不是因為遇到了醫鬧?】
宴之峋沒回答。
周程修察覺到其中存在著隱情,見他有隱瞞到底的意思,難得有了眼力見沒追問到底,“下周六晚上值班不?”
“不值。”
“那出來聚個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