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意料之中,她含糊其辭:“沒什麼,隨口一問。”
“……”
不湊巧的是,那天下午四點接到一台緊急手術,結束是三個小時後的事,他一分鍾沒有休息,離開醫院的路上,看見了一道酷似趙藍心的身影,追上前一看,真的是本人。
顯然趙藍心不想讓自己知道她這一趟的目的,目光飄忽一陣,才輕聲說:“我來找他有點事。”
“什麼事?和離婚有關?”周圍人來人往,他將聲音壓成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分貝。
趙藍心遲緩地點了點頭。
宴之峋垂在大腿兩側的手指稍稍收緊,“具體什麼事,告訴我就行,我去轉達。”
“不行,”她語氣忽然變得急迫,“隻能我去說。”
見她這麼堅持,宴之峋退了一步,“行,但我也要跟去,一會我就站在邊上。”
趙藍心沒答應,麵色凝重。
宴之峋有了不好的預感,“你這次來是想威脅他?你握住了他的什麼把柄?”
離婚是目的,威脅是手段?
趙藍心還是沒說話,“這事你別參與了,我能看著辦的。”
宴之峋從她的反應裏,琢磨出了另一種可能性,“你除了想用他的把柄威脅他和你離婚外,還有其他目的,這目的還跟我有點關係?”
天色早就暗了下來,飛蟲在昏黃光束下來回打轉,趙藍心的臉背著光,沉沉黯黯。
宴之峋扯了扯唇,忽然笑了,“既然這裏麵還有我的事,那我就更得去了,剛好我手上也有他之前打我的視頻,用作把柄也不錯。”
趙藍心情緒激動,“你別出手,他這人狠,你要真這麼做了,他——”
她閉了閉眼,“就當媽求你,這事就讓我來,你和阿樾不能牽扯進來。”
宴之峋垂眼,淡淡說:“可我沒法隔岸觀火。”
突然響起的鈴聲打斷了他們的對峙氛圍,宴之峋沒接,一瞬不停地看著趙藍心。
趙藍心嘴唇咬到發白,“這事今晚就算了,以後再說吧,你去赴你的約。”
“我送你回去。”
她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宴之峋將趙藍心送到酒店,臨走前沉著嗓說:“媽,這事你別想撇開我,至於你倆離婚的事,我和哥會幫你的。”
趙藍心哽咽著應了聲好。
宴之峋沒再停留,十分鍾後,車停在言笑小區的地下車庫裏。
開鎖進門前,他甩開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情緒,嚐試構建出一段飽含真情實感的道歉詞。
可無論多真誠的話,以言笑的脾性,一定不會輕而易舉原諒他遲到的行為。
不然,他給她跪下?
是不是太沒骨氣了?
複雜的思緒百轉千回間,門從裏麵被人打開,言笑眯著眼睛問:“你鬼鬼祟祟的不進來幹什麼呢?”
“正在思考怎麼征求你的原諒。”
她拍拍他,“不用想了,你今天最大,我原諒你了。”
這麼好說話?
宴之峋挑了下眉,視線越過她肩頭,這才注意到離開沒開燈,有模糊的腳步聲傳來。
幾秒後,言出的笑顏進入畫麵,捧著一個蛋糕,燭光閃爍,將他眼睛映得異常亮。
“爸爸,出出祝你生日快樂哦。”▒思▒兔▒在▒線▒閱▒讀▒
第二次聽到這個稱呼,宴之峋心髒依舊一顫,還沒來得及表達出內心翻湧的感動,言出皺著小臉催促道:“狗蛋,可以許願吹蠟燭了嗎?出出想吃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