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回已經物是人非(1 / 2)

夜夭夭南部

二〇〇八年六月

這是離家六年來,第一次回來。

我想我真的已經習慣了在北部的生活。因為在我回來的時候,我居然找不到回家的路。

南部的某條老舊的巷子,老舊的門牌號碼。一切都是熟悉的,可是到第73號時,就再也沒有門牌號了。所以我找不到了家。所以,我認為:我,已經忘記了小時候,我在南部的生活。可是它卻又如烙印般深刻。

再往前走,右邊,第74號的時候,那是空曠的。而左邊卻都在。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折了翼,而且是右翼,很疼。

那個的旁邊是一堆堆的廢墟。終於,我才發現,我真的不再適合南部,因為,回憶,變了。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了。

我一直試著憑感覺找到那個熟悉的門牌號,99。

是的,是99。

過去一直被餘逃之笑話的99。我記得,他說過的。

我有點不大記得他的樣子了。

他,叫餘逃之。綽號:王子。

他習慣那樣冷酷地對著那些向他表白的女生。包括她。

他最後卻還是拉住了她的手。

是的。

那個我一直在怨念著的夏天。

閉著眼。

突然間回憶,回來了。樣子漸漸清晰。耳邊仿佛還可以聽見。聽見他的笑聲。

那年夏天。在連排的房子邊,三個孩子嬉笑打鬧。我們。我,餘逃之,李恩雅。我們三個在18歲的夏天裏,淳樸的在那裏為了那年夏天即將上映的電影在爭吵著。那個夏天,穿著涼爽,不怕暴曬的太陽,就這樣,我們爭吵著。因為那個時候,我們都已經通過了大學聯考。

在那個時候,在這條巷子裏,我們的成績整整被大人們念了一個夏天。

餘逃之,S大。

夜夭夭,T大。

李恩雅,T大。

是的,餘逃之考上了那裏,那個北部有名的重點大學。可是很慶幸的是,我們三個都在北部。

所以,那個夏天,我們都被家裏“赦免”,可以發瘋似的在大街上“撒野”。

再走百米,就是一個圍牆,那是把巷子和高速公路分開的圍牆。圍牆外有塊荒廢了的地,那年政府撥款,讓維護工人在那裏種了很多的樹木,聽說還有難得種植的竹子。

此刻圍牆外的竹子已經都長得好高,可以蓋過圍牆內的建築了吧,大概。因為圍牆裏,一直到73號的牆邊,都是空的廢墟地。沒有了當時一家幾平大小的兩層或三層小樓。所以,我也隻能估計個大概。再走走就是圍牆外,圍牆外的公路對麵就是堤壩。堤壩,下麵,就是海。

這個堤壩是那年,被我們叫做放聲的地方。因為每到一定的時候,我們就會快步穿過公路,到對麵的海邊放聲。可是,我卻記得,餘逃之要說那是一個河堤。

當時,我會很不顧形象的大力揮掌,目標是他的後腦勺。然後恩雅會說。

“白癡啊你。那是堤壩,是海的堤壩。”

嗬嗬。又是一個怨念。一個執著著的怨念。

就這樣,我一直站在巷口的圍牆旁看著海邊。直到住在第23號的阿婆叫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