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子曇感覺到自己微冷的手被她溫軟的手心輕輕包覆著,望著她秀中帶妖的臉龐和臉上討好的神情,她所有嬌俏的情態都令他感到可愛極了。
“你有名字嗎?”他柔聲問。
“沒有。”白狐眨了眨眼。
“那以後我該怎麼喊你呢?”他低頭思索了會兒,自顧自笑道:“既然你是白狐,我便叫你白玉兒吧。”
“白玉兒?那是什麼?”她歪著頭問道。
連子曇輕笑道:“那不是什麼,那就是你。”
白狐眼中的光彩閃動了一下,心口突然感到一絲微微的疼痛,她不懂那是什麼,難道太開心了心也會疼嗎?
“那我該怎麼喊你呢?”換她問了。
“我叫連子曇。”
“連——子——曇——”她每個字都拉長了尾音,然後輕輕笑起來。“連子曇,你既是鑄劍師,能不能替我打一把兵器?”
“你要兵器做什麼?”他微怔。
“我也不知道要兵器做什麼,但我就是想要一件你做的兵器。”她提出天真的要求。
連子曇微笑不語,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
從此,白玉兒便乖巧聽話地陪伴在連子曇身邊。
連子曇給她做了一頂麵紗,讓她隨著他出門時可以戴上,好讓人看不見她碧綠的眸子。
他也帶她遊湖,遂了她的心願。
這樣依依的相伴,讓兩人都漸漸動了心、動了情。
連子曇愛她心思單純潔淨,胸無城府,也愛她活潑嬌嬈的性情,而她更是愛溫柔慵懶地依偎著他,相信著這一場不朽的愛戀。
然而,就在連子曇找到了一塊天之石,開始打造七把絕世神劍之後,他便把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鑄劍上,將她冷落。
她總是在鑄劍室裏靜靜守候,聽著烈焰燃燒的聲音,看著連子曇全神貫注、揮汗如雨地鑄劍,感覺著他的心跳和呼息。
他嘔心瀝血,花了將近五年的時間,鑄成了五把神劍。
“子曇,你能不能休息幾天?你好久都沒有陪陪我了。”夜裏,她窩在他的懷裏嬌癡地呢喃。
連子曇滿臉疲憊地搖搖頭。
“不能,我不能休息,我的時間不多。”
“什麼時間不多?”她不解,有些心驚。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因何與眾不同,但是我的能力告訴我,我有這一生該完成的事,我必須做完它。如今天下大亂,大宋正麵臨存亡之秋,我的時間……也許不夠了。”連子曇深深吸氣,無奈地歎息。
她怔忡半天,迷茫地凝視著他。
“白玉兒,我不能陪你多久了,最多隻能陪你這一輩子。”他溫柔地望著她,苦澀地微笑。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
“什麼……什麼這一輩子……這怎麼可以……你隻陪我一輩子,那我以後該怎麼辦?”她緊緊抱住他,狠狠痛哭起來。
他的眸光炯炯如星,那裏麵有她哭泣的臉。他很懊悔當初不該一時貪戀有人相伴的溫暖感受,沒有想到人與妖相戀是無法白頭到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