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1 / 2)

清靈的和炫鈴樂此不疲地在隔壁房間響著,任飛兒起身走到房門口時,鈴聲突然停了,等她重回帶桌前坐下,鈴聲頓時複又響起。每一次工作,她都需要絕對的安靜,可是現在……終究還是閣下剛拿起的鼠標,起身往外麵走去。

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裏麵卻沒有人,出去看了下,客廳和廚房裏也不見他在。難道是出去了?像是想起什麼,任飛兒兀自走到西邊的落地窗前站著,果然看到一身黑色裝扮的藍元柏站在海邊,遠遠看去就像一尊雕塑。

忽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想起自己也不止一次獨自一人站在海邊,不由得抿嘴一笑,知不知道站在海邊的自己,是不是和現在的他一樣的落寞、孤單。從第一天開始,他一直都是倨傲的,冷漠的,可是現在……是自己眼花了嗎?

房間裏不知道第幾次響起的電話鈴打斷任飛兒的思緒,收回眼神,卻又再那抹身影上停留一會兒,才轉身往裏麵走去。

路過藍元柏房間時,不經意被擺放在一隻陶製花瓶吸引了注意。他怎麼會有這隻花瓶?是巧合,還是意外?花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隻是一隻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陶製花瓶而已。從遠處來看,它的外形很像盛開的百合花,然而事實上它是一雙合並在一起的手,微微張開的百合花瓣其實是手指。

這是她前不久在佩雲陶作坊閑聊時製作的,怎麼會在這裏?難道佩姨真的把它賣了?陡然回神,才發現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走到藍元柏房間裏,知道擅自進別人的房間是不禮貌的,任飛兒連忙將手裏的陶製花瓶放回原位,轉身出去。

卻在路過門口時,目光被擺放在門口左邊的架子上一隻陶製的杯子抓了過去。隨手將杯子取了下來,杯子做工並不精致,甚至略顯粗糙,好多地方都凹凸不平。杯子的正麵畫著一對貼著頭的男女的縮影,親密的樣子不難看出他們是一對情侶。兩人臉上帶著笑顏令人羨慕,杯子背麵則是畫著兩顆桃心。目光最後落在杯子上那個男生的臉上,看了許久,才發現竟然是藍元柏。原來他也會笑啊!想著那張一層不變的冰塊臉,任飛兒不自知地揚了揚嘴角。

這個女孩子是他的女朋友嗎?忽然想起,搬來這裏這麼久似乎都沒有看到他女朋友來看過他,想起站在海邊的身影,難道……

“你怎麼在我房間?”

突兀響起的聲音,讓正要將杯子放回到架子上的任飛兒嚇得手頓時一抖,“啪”的一聲,陶製杯子頓時落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讓開!”看到看了自己一眼便立即蹲下去撿碎片的任飛兒,藍元柏頓時大喊了一聲,一步跨進來將她推了一下。

突如其來的一推,讓任飛兒順勢朝右邊倒去,本能地用右手撐住地麵,掌心頓時傳來尖銳的刺痛,讓飛兒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手正不偏不倚地按在一塊碎陶片上。而那片陶片正是他的笑臉。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沒有的我允許不準擅自到我的房間裏來嗎?”撿著碎片的藍顏薄,忽然朝任飛兒大吼了一聲。

一點點將手下在碎陶片握在手心裏,任飛兒慢慢站起來,沉默地往外麵走去,卻又在走到門口突然停下來。

略微偏頭,“你的電話剛才一直在響。還有……對不起。”

回到房間,任飛兒小心翼翼把掌心打開,看到嵌在掌心裏的碎陶片,血不斷從傷口裏冒出來,落在木地板上,開出一朵朵暗啞的話。她連忙從抽屜拿了張幹淨毛巾出來把手裹上,抓起一旁的包包便匆匆出去了。

而藍元柏,在撿完地上散落的碎陶片後,猛然發現還少了一片,於是四處尋找著,然而在看到遺留在地板上的血跡時,如遭雷擊。飛兒……隨即轉身出去,隻看到任飛兒關上門的背影。反身回去將碎陶片放在桌上,旋即追出去,卻早已不見了她的蹤影。

“該死的!你剛才都對她做了什麼?”轉身一拳砸在牆壁上,隨即拿出手機,打開後才發現裏麵並沒有她的號碼?

焦急地按著電梯,它卻故意和他作對一般慢慢地往下降。該死的!低聲咒罵了一句,回身便從電梯那邊下去追了出去。

“我送你去醫院吧。”

抬手去拉任飛兒的手,卻偏偏握住她包紮著的右手,突然尖銳的疼讓任飛兒頓時到抽了一口涼氣。看到她霎時蒼白的臉,藍元柏倏然將手鬆開,懊惱地皺了皺眉,“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開車,然後送你去醫院。”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