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來的武逸楠,一眼就看到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陽台上的藍元柏,笑著搖搖頭,將手裏的帕子轉了兩圈後準確無誤地扔到一邊的椅子上搭著,然後走到櫃子前倒了兩杯紅酒,身體一抖一抖地走到陽台上,用手肘輕輕碰了他一下。
“怎麼,這才剛分手就開始舍不得了?”將紅酒遞給藍元柏,武逸楠背靠著陽台,喝了口紅酒後揶揄道。
見藍元柏忽然皺起的眉頭,武逸楠說,“就是為了讓你們有單獨相處的時間,我才故意拖著肖雲不讓她找你們,怎麼,別告訴我你一上午都沒進展啊。”
側身看到他鄙視的眼神,藍元柏端著紅酒喝了口,“你鄙視我也沒用,感情是兩個人的,我總不能強迫她接受我吧。”頓了頓又說,“昨晚你問我是不是真的不介意她心裏還有別的人,任翌對她來說是無可替代的,我怕自己沒辦法走進她心裏。”
“嘖嘖嘖,”武逸楠咂巴著嘴,搖著頭,不敢相信地說,“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放在眼裏的藍元柏嗎?想想你以前是怎麼讓那些女人對你動心的,就算她心裏還有別的人那又怎麼樣?他已經不在了,永遠不可能回來跟你搶,你又怕什麼?你現在需要的隻是時間,還有真心,我就相信時間久了她還能堅持。”
忽然想起是什麼,武逸楠連忙放下酒杯,抓著藍元柏著急的問,“你是不是已經跟她告白了?她拒絕你了?”
可是不對啊。下午他可是一直留意著他們的表情和互動,特別是任飛兒每個表情的變化,和她每次看藍元柏時的眼神。雖然她的表情始終淡淡的,就連笑容也是淡淡的,可是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對他那麼冰冷了。
搖搖頭,藍元柏轉身,雙手交叉地放在陽台上,注視著遠處的燈火好久,“她是拒絕我了,但也答應試著把我當成自己的朋友。”
飛兒是答應把他當自己的朋友,白天他們玩的很開心,她也努力讓自己笑得很開心,可她每次的笑都是強顏歡笑,而且他清楚的看到她眼睛裏的疏離和拒絕。其實,這麼久的相處,特別是那兩次她把他錯當成任翌,就已經足夠的讓他知道,任翌在她心裏的位置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即使他已經不在了,他始終是她心裏的唯一。
肩膀上突然被拍了一下,武逸楠說,“她願意把你當朋友就是好的開始。像任飛兒這樣在愛情裏受了傷害還依舊戀戀不舍的女人,想要徹底治愈心裏的創傷絕對需要很長的時間。哎,你不是應該很了解她才對嗎?青桐離開三年,你不也為了她拒絕了一個又一個女人,你該知道怎麼樣才能讓飛兒對你打開心扉,讓你走進去才對啊。”
看到藍元柏倏然擰著的眉頭,武逸楠才察覺自己說錯了話,元柏雖然說自己已經放下有關青桐的一切,可一段真正付出,並且等待三年的感情哪裏能真的說放下就放下,青桐兩個字,終究還是他不願提起的傷口。
既然話已經出口,武逸楠也不打算即使,笑著說,“元柏,我想你應該好好問問自己,你是真的已經放下青桐愛上飛兒了,還是你對飛兒的感情隻是一時的憐憫,或者因為任翌對你的囑托,才讓你誤以為自己愛上了她?”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別忘了,我和你從小就認識,我的心事你一眼就能看得出,恰好我對你也是一樣。”武逸楠閑閑地說道,“剛才我提起青桐,你的表情和眼神都清楚的告訴我,你並沒有像自己說的那樣放下她。”
“我……”
揮揮手打斷藍元柏,武逸楠說,“不要跟我解釋。你是我最看重的兄弟,我希望你開心幸福,可如果你對飛兒不是真正的愛,我希望你離她遠點。”
藍元柏一愣,隨即說,“你愛上她了?”
武逸楠哈哈一笑,“我愛上她?你覺得我會愛上任飛兒那樣的女人嗎?沒錯,她是挺聰明也挺吸引人的,可惜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再說了,本少爺時間有限,已經有那麼多女人排著隊等著跟我約會了,哪裏還有時間去愛一個愛著別的男人的女人。剛才那些話隻是希望你想清楚自己愛的到底是誰,我不希望有一天你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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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香港回來的任飛兒,忙碌程度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一麵趕著金鑫珠寶最後的廣告方案,一麵因為一些老顧客知道她在海洋公司,特意來找她讓她給自己的公司設計新的廣告,礙於他們曾經對自己的幫助她隻能答應。
一回到公司就連續加了三個晚上的班,連肖雲都看不下去,不止每天按時給她買來吃的,盯著她把東西吃完,最後終於看不下去,主動問她要不要自己幫忙。不是她想工作,而是擔心繼續下去有人會精神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