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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婚房,杭絮感受到綢花另一端的力道,引著她在床上坐下。
將將坐定,蓋頭下杭絮鼓足勇氣,想同自己的夫君說幾句話,外邊就傳來喊聲,邀容琤去前廳飲酒,屋門拍得啪啪響。
容琤無法,隻得離開。
“我很快回來。”,聲音帶些隱隱的懊惱。
臨了出門又折回來,對坐在床上的新娘說道:“若是坐得無聊,可以去花園透透風,那裏是內院,沒有人在。”
杭絮一愣,心中升起異樣的感受,果然如爹爹所說,瑄王容琤與傳聞大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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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屋內坐了半個時辰,無聊極了,最終還是掀了蓋頭,提著裙擺出門,去花園逛逛。
她本以為夜晚的花園無甚可看,卻不曾想花園中香氣撲鼻,一些喜夜的花卉開得妍麗無比。
杭絮彎腰,看見它們根部新翻的泥土,知道這是不久前才移栽的花朵,心中一動,卻不明白是因為什麼。
她在池邊的涼亭坐了坐,被冷風吹得渾身冰涼,聽見前廳喧鬧聲漸歇,容琤即將回來,於是把蓋頭搭在臂彎,決定回去。
杭絮在花園的小徑裏穿梭時,前方的路中間突然竄出一個模糊的黑影。
不是說花園沒人嗎?
她心神一凜,左手移向腰間,撲了個空,懊惱自己沒有把匕首帶上。
“誰?”
她冷聲問道。
黑影慢慢走近,在月光下露出真容,那是一張溫雅至極的臉龐,然而眼底的陰鷙卻破壞了那份氣質。
二皇子容敏露出一個慣常的溫柔笑容,柔聲道:“阿絮,是我啊。”
昨天他一直等到月落西山,卻依然沒有等來杭絮。耐不住派人去杭府打探消息,這才得知杭家已經張燈結彩。
容敏實在接受不了為何前一日對他還癡心一片的杭絮,如此決絕,沒有一絲跡象地出了嫁。
明明蕭沐清曾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杭絮一定不能接受嫁給瑄王,不用擔心。
疑惑和被背叛的的憤怒充滿心頭,讓他偷偷來到瑄王府的後花園,想要最後一搏。
或許,杭絮隻是被父親逼迫,才不得不嫁,如果他現在出現,她一定會感激涕零,跟他離開。
看見這張熟悉到令人厭惡的臉,杭絮本以為自己會惡心得吐出來,然而她卻驚奇地發現自己心頭毫無波動。
她勾起一個不鹹不淡的笑:“二皇子麻煩讓讓,我要回去了,不能讓夫君等我。”
說罷便側身,直接繞過容敏向前。
聽見夫君二字,容敏心弦一動,控製不住伸手拉住杭絮,而後被立刻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