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喚回神。
蕭沐清掐著掌心,強自定住心緒,走了進去。
阿陵聲音一起,杭絮便轉頭看向門口,那雙杏眼彎彎地瞇起來,唇角微勾:“姐姐,你怎麼來看我了?”
蕭沐清先是恭敬地給太後與瑄王行禮,而後才看向杭絮,麵容溫婉,剛想說些什麼,卻被太後打斷。
“清兒,”太後似笑非笑“你平日不是最重禮儀,怎麼今日卻出了大錯?”
蕭沐清心裏一跳,麵向太後,不動聲色,恭敬道:“不知清兒……禮數何處出錯?”
“阿絮是瑄王妃,乃是正一品夫人,按理你不該行禮嗎?”
太後端坐,平常懶懶瞇起的鳳眼此刻睨著蕭沐清,威嚴非常。
“阿絮與你是姐妹,心軟不想計較,然而我卻不能,若是成了習慣,教外人看去,不知要給你蕭家的臉麵,蒙上多少羞!”
蕭沐清嚇得臉色蒼白,太後這話說得極重,幾乎是在指著鼻子罵蕭家門風不正。她立刻跪下,額頭緊緊貼著地麵,聲音戰戰:“太後、太後教訓的是,是清兒一時糊塗,失了禮數。”
她又恭恭敬敬地給杭絮行禮:“望瑄王妃不要計較妾的失禮。”
杭絮驚訝的聲音響起:“姐姐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
她又道:“姐姐不要憂心,我們關係親近,忘記行禮也是人之常情。”
下了座,把蕭沐清扶起來,情態親密:“若不是聽太後提起,我還不知道姐姐對我如此關心,向她囑咐,怕我不通禮數惹了笑話。”
而此時太後也冷笑著道:“好啊清兒,我原以為你溫良恭順,卻不曾想心中竟如此算計!”
蕭沐清臉色一白,明白太後方才的下馬威因何而起,狠狠掐一把大腿,抬起一雙紅通通的眼,一副委屈極了的模樣:“清兒不知太後何意,我把阿絮當作妹妹看,因此處處想照顧她一些。
”
“向您提起這事,也是因為阿絮即將嫁入王府,怕她的舉止丟了王爺的臉麵。”
“是清兒考慮不周,才惹了太後和阿絮生氣。”
一滴清淚劃過臉側,端的是淒美無比。
太後見她哭得淒慘,心軟幾分,剛想出聲,卻被另一人打斷。
“本王的臉麵,還輪不到你來決定丟不丟。”
一道金石交擊般的冷冽聲音響起,正是久久未出聲的容琤。
杭絮訝然望去,容琤正站起來,向自己走來,直至兩人並肩而立。
他的話是對蕭沐清所說,眼睛卻看著杭絮:“阿絮是我的王妃,何需向人行禮,便是失了禮數,有本王在,又有誰敢置喙?”
杭絮也回望著他,竟無法移開目光,隻覺得掌心微微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