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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杭絮神清氣爽醒來,床邊依然不見人影。而後兩日,她都沒有在府中見到容琤。

雲兒急得嘴上長燎泡:“小姐之前和王爺不還好好的嗎,還一起出去玩,怎麼又連這兩日看不見王爺的身影,難不成是外麵哪個野狐貍精,把王爺的魂勾走了?這才第幾天呀……唔”

捏住雲兒兩頰的臉肉,對方總算停住了念叨,杭絮無奈地開口:“他不來,我一個人呆在府裏,賞賞花,還沒人跟我搶練武場,不是更舒服嗎?”

雲兒扯下自己臉上兩隻捏來捏去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小姐總喜歡找各種理由捏她的臉,恨鐵不成鋼道:“小姐!兩個人不是這麼過日子的,不說什麼濃情蜜意、生死相隨,總要有些情分呀,沒有情愛,這一輩子怎麼過呀!”

“嗤,”杭絮嘲笑一聲,“情愛這東西,有什麼用處,隻會讓人受到傷害,我才不需要。”

譬如她,上一輩子被情愛蒙了眼,才落得那種下場,這一世,和容琤相敬如賓最好,互為陌路也無所謂,至於勞什子“生死相隨”,不可能!

雲兒說不過她,跺了跺腳,氣哼哼走了。

然而不過午後,她又興高采烈搖醒杭絮:“小姐小姐,原來王爺是在幫陛下忙祭天的事,這兩天都歇在宮裏。果然,我就知道王爺不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

杭絮選擇性忽略雲兒大段對容琤的溢美之詞,打斷道:“那祭天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從沒聽過?”

雲兒解釋道:“聽阿陵說,是因為皇後娘娘突然查出身孕,皇後娘娘身體弱,之前連著三胎都沒保住,因此皇帝才臨時起意想要祭天,為小皇子祈福。

“這樣啊。”她點點頭,然後被子一拉閉上眼睛,“沒事我繼續睡了。”,打擾她睡午覺,一般是要被卸手腕的,虧的是雲兒。

然後被雲兒無情地掀開被子:“怎麼和小姐沒關係啦,你是王妃,要和王爺一起去祭天的!隊伍在城門口,申時就出發,隻剩不到兩個時辰了,小姐快起來。”

杭絮迷迷糊糊地被雲兒伺候穿衣洗漱,被塞上馬車,接著在雲兒氣急敗壞的目光中,在車廂裏找出被褥,繼續睡。

多虧容琤的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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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昨日飲酒的緣故,待杭絮醒來,拉開馬車的簾子一看,外麵已是一片昏黃的光景。

馬車外的雲兒聽見動靜,進來任勞任怨地給杭絮束發,“馬車已經走了一個時辰,離祭天的泰山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小姐得快點換好衣服。”

杭絮換上一套常穿的騎裝,掀開車簾出去,一直在後麵注意的阿陵立刻騎著馬噔噔過來,笑瞇瞇跟杭絮說話:“夫人醒啦,餓不餓,我帶了些吃食,都是王爺吩咐過,夫人喜歡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