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阿陵就換一個話題:“夫人不要怪王爺這兩日不回府,實在是祭天的事項頗多,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抽不開身。”

聽他句句離不開容琤,杭絮來了興趣:“阿陵,你對王爺如此盡忠,除了王爺的吩咐,怕是誰的也不聽吧?”

阿陵搖頭:“當然不是,夫人的吩咐,阿陵也是聽的。”

當然,他又補上一句:“這也是王爺吩咐過的。”

杭絮一口氣噎在胸口,幹脆道:“那好,我現在要你下馬,你聽不聽?”

阿陵一愣,下了馬立在原地,問道:“夫人要阿陵做什麼?”

可她隻是笑了笑,迅速翻身上馬,烏黑的發尾在夕陽下絲絲發亮,一夾馬腹,那匹上好的駿馬便向前飛竄,而她的聲音消散在越來越遠的距離中:“要你做什麼,我要你的馬。”

杭絮騎術極高,騎著馬飛奔一會兒,而後放緩速度,看著載滿祭品的車隊慢慢移動,仰頭望去,一片陰影矗立在前方——泰山已近在眼前了。

把視線移到車隊中,看見裏麵一個身影,杭絮一扯韁繩,追上他。

容琤似乎在向身邊的侍衛吩咐什麼事務,杭絮隨著他走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被發現。

還是侍衛提醒,他才側過頭看,見是杭絮,神色肉眼可見地一愣,慢慢偏到另一邊,問道:“你……怎麼來了?”

杭絮盯著他微微泛紅的耳朵,有些疑惑:這人的耳朵怎麼又紅了,難不成是患了什麼容易臉紅的病癥?

她回道:“在馬車上太無聊了,就向阿陵借了馬匹,騎馬吹吹風。”

話音未落,又聽見容琤迫不及待似的問出下一句:“那天晚上,我沒有問你,不知你對我可有……”

話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個字,杭絮已經聽不清了。

她著實有些疑惑:“什麼事?”

容琤依舊沒有轉過頭,隻是耳朵更紅了,語氣帶些惱意:“你不要捉弄我,我知道你聽見了。”

杭絮幹脆利落道:“那天晚上我喝了酒,迷迷糊糊,你說的實在記不清了,見諒。”

對方連騎馬的動作都頓住了,是個不可置信的模樣,她心中略有些愧疚轉了轉腦子,安慰道:“不過你現在告訴我也是可以的,你說吧,我聽著呢。”

容琤轉頭,杭絮一臉坦蕩任他看,哪曉得對方更生氣了,別過頭,一揚馬鞭跑遠。

她喊了兩聲,見對方不回頭,連追上去的意願也沒有,慢悠悠地隨著車隊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