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覺得高興,反而隻有抗拒和壓抑。分明他的記憶裏未曾和任何人有過感情糾纏,他卻如此抗拒和人有過多的接觸,隻想悶頭修煉。
師尊和李師兄都讓他不要過分沉迷修煉,萬一因此失了根基怎麼辦?可段延亭就是覺得時間不等人,心中總有聲音在一遍遍地催促他快些修煉,不要耗費太多的時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段延亭一度懷疑自己都要入魔了。
他回顧了一遍自己的人生,發現除了兩點,便再無其他可疑之處。第一個是他作為天劫者下凡渡劫的那個時期,他隻知道自己是為了救人死在了止行峰。可他作為段延亭的人生重來時,調查之後卻發現止行峰上的妖獸居然是被所謂的山火燒死,而他記憶中那個被他所救的人也無人知曉。
第二個是他發現了一個可以掛在脖子上的納戒,納戒的樣式段延亭還記得,那是段家主所贈。然而本該是屬於他的東西,卻被不知名的人設定了一個限製——隻有達到渡劫期才能打開納戒。
段延亭不記得這個納戒曾在誰的手裏,但或許等到他突破渡劫期打開納戒的那一天,便能從中獲得答案。
…………
文鶴與離鸞合籍大典極為盛大。
不知是不是因為兩人名字有“鶴”與“鸞”二字,大典上特意尋來了有靈性的白鶴銜住紅綢,間或撲展潔白勝雪的羽翼,姿態優美地等候著新娘的到來。
天邊傳來清靈的啼叫聲,隨著片片鳥羽落下,鸞鳥為跟隨在身後的花車引路,在鳥雀和鮮花的簇擁中,花車內的女子終於走到了翹首等待許久的男子麵前。
離鸞因為已經成為了鬼修,所以膚色相對蒼白,所以當她披上紅色的嫁衣時,更襯得她膚白勝雪,笑靨如花。
文鶴百年間早已成為了一個合格的掌門,沉穩內斂,能以一己之力庇護門派弟子,甚至讓覃天門依舊能夠維持住大門派的地位不下滑,再也沒人拿他年輕這點說話。
然而,饒是沉穩如現在的文鶴,在看到離鸞一身嫁衣的時候也紅了臉頰。他忍不住快步上前牽起了離鸞的手,與她雙目對視的瞬間,胸口湧起一片暖流,眼中卻又無端酸澀,將欲落淚。
離鸞瞧出了文鶴的失態,微笑著抬手撫摸著文鶴的臉,在眾人未曾注意的時候,將他眼角的濕意不動聲色地抹去,壓低聲音笑道:“都已經是掌門了,怎麼還眼睛紅得和小兔子似的?”
“我這幾天一直在做一個夢。”文鶴順勢將臉蹭了蹭她的手,輕聲道:“我夢到你無論如何都不肯接受我的情意,還一直跟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邊。那時我想著你或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歸屬,便想著要不要放下你了,可是不久後你就……”
文鶴沒想那個字說出口,垂眸掩飾住眼中傷痛,然後還未將情緒掩飾幹淨,便被離鸞用雙手托住了臉頰,與他對視的時候揚唇笑道:“傻瓜,隻不過是夢而已。再說夢不是反的嗎?我現在馬上就要嫁給你了,所以你啊——”
她笑著用纖細的手指戳了一下文鶴的額頭,眼珠子狡黠地轉了一下,頓時有了逗弄文鶴的小心思。故意湊到他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咬著舌尖忍住笑意道:“還是想好我們今晚該如何度過吧?”
“!!!”
眾人聽不見這對新人悄悄耳語些什麼,卻能看到文鶴瞬間爆紅的臉,和險些猛地後退卻克製住的腳步。
離鸞當即抬袖掩住了臉上的笑容。
文鶴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下連吸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