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魄隆爬上來後,默默盤算道:首先,照這怪莖可怕的壯大生長速度,蛋殼洞三五日後便會被它占據,雖不算十分急迫,但再在此待實無必要,還是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為好!不,先不能急——陶仲文既已恨死師太,他們一幫如真的全來此島,道靜說不定已然被擒!卻該怎生去救呢?此外,那洋和尚於自己有救命之恩,隻怕這會子亦危險大增……還是先去探明真相,再謀後動為好!
想到這裏,朱魄隆撈起另半瓣已被浸泡大了的瓜球,削去一層腐表,盡皆吃下肚去,然後本想最後煉氣一回,又看地上那隻古怪核球,想起前般之事,不由心中一動,便撿起托於右掌心,然後運轉內力,經手少陽經,緩緩催動真氣。
不料內力剛湧至肩井穴,便似水銀咋泄一般,順右臂那條藤莖龍紋,“滋溜溜”地被吸入了核球。但因前般經曆過一次,這次朱魄隆處之若泰,接著試調控力之速,隨即緩了下來,竟很能隨心。他心中甚喜,便緩緩催動,不知不覺,全身內力竟皆被吸入那核球之內,此時核球之紅黑二色,紅若砂蔻,黑如墨汁,晶瑩非凡,似兩條小魚兒一般緩緩遊動,十分賞心悅目。過了片刻,他不敢讓內力離體太久,又心念催動,果然,那似被核球濾過之內力,再度順著藤莖龍紋回流入體。不同的是,方才輸去的那般內力是暖陽陽、軟綿綿的,而回流的卻變成涼浸浸,更似有些沙粒粒的感覺。不多時,核球之內真氣,被他吸附殆盡了。
朱魄隆輕輕放下核球,然後自行於任督二脈流轉三十六周之後,但覺丹田內力像被“養壯”了一般,三十六周好似無法“消化”,便又再次催轉了三十六周,算來已至七十二周天,那股真氣之中的粗糲感方化為細膩。
朱魄隆收功之前,稍一自查,感到丹田氣量雖增加不多,但卻較前般稠密筋韌得多。他睜開眼來,便又發覺目力又增強了幾分,更覺身輕如燕,舒適異常,心中甚是快意。他於內家氣功雖非行家裏手,但也知自己這般將真氣於核球之內轉換回流是做對了,似乎將丹田內力氣質大大提純。
接著,他撿起那粒核球,忖道:之前原是我不會用,果然是個寶貝!想罷,便掖在緊綁的腰帶裏,將肥大的袖口紮綁在手腕之上,躬身鑽進那條掘開的石穴,悄悄來到盡頭,一眼瞥見那個與外界相通的小孔仍透著影影綽綽的火把亮光,知溫九及道賢等人這時還沒走。
他初步估算了一下,覺得依自己目前功力,對付外麵幾人應不在話下,但若用來對付緊隨其後的陶仲文,卻還差得遠呢!再說,這石穴及小孔都似天賜的隱匿和窺敵之絕佳所在,隻要不發出聲響,即便那精明狡詐,武功絕頂的陶仲文,也決不會想到這野島古洞內竟會“隔牆有耳”,此外,他們有沒真正擒獲道靜和洋和尚,來此島究竟是何目的等事,也須探聽清楚。
朱魄隆自從任督二脈被天雷和鯨噴之力貫通之後,五感一直極敏,就算不刻意傾聽,隻要靜下心來,即便隔著這層石壁,也可把溫九、道賢二人的任何動靜完全聽透。
所以略微一聽,他便知二人風流事似乎剛畢,正在閑談,便放心聽了下去。
卻聽溫九似十分舒服地歎了一聲,喃喃道:“真沒想到啊……”
道賢問道:“你說什麼?”
溫九頓了頓,笑道:“嘿,溫某先前原是多慮了!”
道賢奇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溫九忽又淫笑道:“都說多慮了,還說幹麼?——等一下,讓我把火把拿來,好好看看你這身細皮嫩肉……”
道賢薄怒道:“你……你放尊重些!”接著聽到“啪”一聲皮肉輕響,大約是道賢打了溫九一記輕輕耳光,然後她高聲道:“你方才到底什麼意思?爽爽快快的說出來!我身子都給你了,幹麼還吞吞吐吐的?”
溫九好似“嗒”的親了她一聲,笑道:“好,說了你可別氣!”
道賢怒道:“瞞著我,我才氣!”
溫九笑道:“賢妹,你這般如花似玉,我又此調未彈已久,實在饑渴——雖不怕你師傅,但這般一親芳澤,卻也是冒著奇險呐!”
道賢似被激怒,高聲道:“什麼?你得了便宜……竟還這樣說?”
溫九笑道:“看看,就知你會誤會……其實我是在讚你!”
道賢奇道:“讚我什麼?”
溫九笑歎道:“說實話,方才真有幾分擔憂,生怕你對我采陽補陰……現在才知你是真心對我好!”
道賢佯怒道:“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溫九笑道:“這也不能怪我,你紫府的房中術天下獨步,我又怎能不疑?”
道賢笑罵道:“那你怎還……怎還……”
溫九哈哈笑道:“豈不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溫某人我天生就這德性,改是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