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嶽接過話說:“這不聽說邂家主身邊多了個邂夫人,就好奇過來看看,聽說貴夫人身體不好,怎麼不見邂家主帶人去醫院檢查一下?”
邂臣一下子就警覺了起來,在邂府出現蠱蟲之時,祁拾便把能說的都與他說了,除了蚩族位置,其他皆以知曉,自然也知對方就是上頭在找的那位蠱身少主,王嶽這番話,怕是在確認懷中之人到底是不是,於是便開口說:“安樂在幼時誤吃了帶農藥的果子,故此壞了嗓子,為此不喜去醫院,更別說後麵被毒蚊咬了眼睛,就更不願去醫院了,就算是燒到近四十度,也不願去醫院,隻能哄著他,讓家庭醫生給他醫治。”
王嶽看著窩在邂臣懷裏的邂安樂,決定炸一手試一試,於是開口道:“也總不能讓他這樣病著,我認識一個老中醫,醫術十分了得,就連被竹葉青咬過的人,都被他老人家給救回來了,更別說這區區蚊毒了,小家夥,不如跟我去試試,萬一就被治好了呢?”
在邂臣拒絕之前,祁拾在他說話之前,在人胸膛處寫:“放我下來。”
邂臣雖有能力解決這些事情,但也不願反駁祁拾,隻因對方不是成了他邂夫人,就要當他邂臣的附庸品,於是把人放下輕聲說:“小心些,你還穿不慣這皮鞋。”
祁拾聽言朝邂臣笑了笑,示意他知道,至於為什麼會穿不慣皮鞋,自然是從未穿過鞋子,即使是下地走路也是極少的,若不是張誓靈的堅持,他怕是連走路都不會,於是在邂臣的攙扶下走到了王嶽麵前,伸了隻右手出去。
邂臣見狀便和王嶽說:“還請王先生伸一隻手出來,安樂他想和你說話。”
王嶽也沒說什麼,隻是把手手心放到祁拾手下說:“小家夥說吧。”
祁拾感受到王嶽的手,便在他的手心上寫:“我不要萬一,是要一定能治好,安樂不求能複明,隻求能說說話,哪怕隻是一同,你若能保證那位老先生能治好其中之一,跟你回去又何妨,但要是你敢騙我,後果怕是你承擔不起。”
王嶽有些以為,對方這是直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可那老先生本就是編出來的,而根據他所查到資料,邂安樂的失明和失語是被身體蠱毒影響,就算是把全國的醫生找來,也是醫不好的存在,於是帶著歉意說:“抱歉,我不能保證,甚至隻是一天。”
祁拾並不是很意外,他本來就沒有對此抱有希望,於是在王嶽手心上寫:“那我也不能跟你走,我被困得太久了,隻是想知道外麵是什麼樣的,就算看不見,也好過從來不知。”
王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拒絕,若是那些惡貫滿盈之人,他早就一槍殺了,但眼前的邂安樂不同,對方的一生都被困在一個寨子裏,從小被喂了蠱毒,甚至活不過三十歲,看眼前這人的模樣,大概在十九歲左右,再過個十幾年,就咬變成一杯黃土,而且很有可能活不了這麼久,沉默了半響,才開口說:“這是不是我能決定的,能保證的隻是我們不會對你動用武力,但這是在你不會殺人的情況下,所以在我回去的這段時間,希望不會聽到有人突然暴斃的事情發生。”
祁拾聽言,便在王嶽手上寫:“這個我不能保證,族內內訌,不然你也見不到我。”
王嶽看到族內內訌四個字就皺起了眉頭,想了又想,便看著邂安樂說:“你想讓我對付他們,但我又為什麼要答應。”
祁拾聽言笑了笑,便朝身邊的邂臣伸手,等對方把他抱起,便在人的胸膛處寫:“把這位先生帶到角落,我大概能猜到他是什麼人,蚩族雖然避世,並非什麼都不知,不然也存活這麼久,所以我不會對他動手,隻是想讓他跟你一起把背叛之人給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