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細細想來,顧承允待在密室一心求死,費力進入密室在殺他不過是多此一舉,殿外燃著沖天火焰,一個不留神還可能丟掉自己的性命。
虞歲桉陷入沉思。
八九不離十,她是為了救自己。
那日若是她沒有打開密室大門進來,她獨自一人定是打不開那道石門,屆時就算她沒有吃顧承允的毒藥,也被嗆死在密室裏了。
虞歲桉煩躁閉了閉眼,耳邊晃似又想起在密室的最後,那聲輕若未聞的‘姐姐’。
這一樁樁一件件,她前世害了她,這輩子又救了她,不管她是出於何種目的,都已經不重要了,無論她是如何想,此時都已經伴隨著她的逝去深埋地底。
重要的並不是死去的人如何想,而是活著的人。
虞歲桉想的頭昏腦漲,上輩子的事情早已是過去,不可強求,但是這輩子父母親還健在,國公府也逃過了滅門的悲劇,她雖然受了些波折,在她的相助下,但也算平安無事。
萬千思緒,虞歲桉心念微動,顧自嘆一口氣。
罷了,一切已成過往,現在再去過多傷懷不過是浪費時間,淩婉兒的事情,上輩子和這輩子畢竟不同,她沒辦法替上輩子死於非命的人說一聲原諒。
隻能將其放在心底,變得沒那麼介意。
“歲桉。”
虞歲桉紛飛的思緒被一道人聲打斷,她回頭望,是顧淮景。
顧淮景看她轉身看他,訕訕撓了把鼻尖而後顧自走到虞歲桉身旁的下坐下。
虞歲桉端起石桌上茶盞送進口中,語氣略譏誚:“瞧一瞧這是誰?”
她上下將人打量一番,確定人是生龍活虎,眼見沒什麼大事兒,應該是恢復的不錯。然後轉過頭不再看他。
“原來是我們的十三殿下呀,可真是稀客。春枝快來,還不快給十三殿下沏茶。”
春枝好笑著上前給顧淮景沏茶,她知曉這是自家小姐再同十三殿下置氣,氣他在她醒了這麼些時日,也不來看他她。
一句話說的顧淮景坐立不安,剛坐下便又起身著急的解釋。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不來看你,我是有原因的我……”
“有什麼原因,你覺得是因為自己我才被顧承允抓住,遭這一次罪?還是你覺得我難道不該救你?”
虞歲桉說這話帶著氣惱,語氣有些沖,瞧著態度不好,但卻叫暴跳的顧淮景沒了驟然無聲沒了聲響,想被暴曬一整日的蔫兒花,軟趴趴垂著頭不敢直視烈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