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端著聖旨畢恭畢敬聲音洪亮的讀完了聖旨,鬱珩垂著頭在下邊聽著,這聖旨都是昨日他下筆寫的,什麼內容他自然心中一清二楚。
在聽到太監說道‘天命其以大同三年三月一日,即皇帝位’之後,將減免賦稅和大赦天下的章段讀完之後,便準備祝賀新皇了。
但是令他意外的,那個太監端著聖旨,此刻正認真端詳麵色認真,絲毫沒有要讀完的意思。
在聖旨之後又擅自多加了一段。
……
虞歲桉今日等著顧淮景登基,之後便準備收拾回國公府了。
華陽宮雖是她姑姑的宮殿,但並非能久居之地,何況現在顧淮景一登基,那便是正經八百的皇帝,她二人一向交好,關係密切,在宮裏住的久了萬一穿出點什麼緋聞,便難收場了。
她坐在華陽宮她往常常坐的涼亭之下等著,麵前擺著茶水點心,還有幾本話本,是鬱珩招來怕她平日閑來無聊,用來解悶的。
涼亭外小路兩邊花團錦簇芳香沁鼻,讓人聞之動容,心情愉悅舒暢。
虞歲桉的心情也是難得的輕鬆。
一切都結束了。
顧承允兩輩子為了那個萬人之上的寶座算盡心機,為了那個位置泯滅人性,對身邊之人極盡利用,手刃有親緣血脈的親兄弟,斬殺了自己的父親,利用前世的自己。
但是兩世皆是不的人所願,最後登上那個位置的人終究不是他。
潑天權勢叫人迷眼,也是造化弄人,顧承允平生最想要得到的偏得不到,顧淮景推脫從未對那個位置有過絲毫想法,最後卻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她百無聊連腦子裏胡亂想些東西,不過之前如何,再怎麼感懷傷時,總歸已經是過眼雲煙,還是眼下最重要。
虞歲桉想,直起身子生了個懶腰,在這兒坐的時間久了,腰有些酸痛。
不過這登基大典怎的還沒有結束,她還等著一會兒當麵給顧淮景道喜,知道登基大典繁瑣還專門算了時辰出來等著,結果還是等這麼久。
也許是有別的什麼事情,她想,端起茶杯抿一口茶潤潤嗓子。忽的聽到背後有腳步聲,虞歲桉驚喜回頭。
“顧……餘將軍。”來人竟然不是顧淮景,而是鬱珩的舅舅餘晁。
虞歲桉很早便聽說過這位舅舅的大名,家世顯赫,年少成名,順理成章繼承家父爵位,成為靖湘王府新一代的主人,手握重兵,多年來駐守邊疆,馳騁沙場多年,為大周安定立下不世之功。
這些赫赫威名如雷貫耳,虞歲桉趕忙起身行禮:“餘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