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發現了一些關聯,她不信邪地測試了一番。
將他放出地牢,自己就會發作心疾,派大夫給他治傷,心疾也會發作,一次比一次厲害。疼的她不敢再試,又吩咐下人將他扔回了地牢受苦受難,他娘的,整個人頓時神清氣爽,哪兒還有心疾發作的癥狀。
她算是弄明白了,隻有繼續對他使壞,虐打他,她的心疾就不會發作。
沈琉璃抬手捂了捂胸口,垮著一張小臉,頗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
她虐待他,日後,他鐵定會報復自己。
可現在連個彌補的機會都沒有,明知前方是死路依舊不得不繼續作死。
棄惡從善,不行嗎?
知錯能改,也不給個機會嗎?
而通過今天第四次心疾發作的規律來看,沈琉璃發現了一個更難以接受的事實,如果不按照噩夢中的場景虐他,自己也會復發心疾。
在夢境中,傅之曜被關押了半個月後,也是這樣一個雨夜,娘親柳氏來看過她的腿傷後,便勸她將傅之曜放出來,勸她行事不要太過分,傅之曜好歹是她名義上的夫君,滿上京城都是對她和傅之曜的非議,讓她至少顧忌幾分崇恩侯府的麵子,也給傅之曜留一分尊嚴。
她從來都不認可傅之曜是她的夫君,氣娘話裏話外的態度都是讓她認命,她偏不。
一氣之下,就跑到地牢裏毀了傅之曜的臉,在他臉上刺了個‘奴’,踐踏了傅之曜那僅剩的可憐尊嚴。
夢中的她,甚至惡毒地說:“傅之曜,你這輩子隻配作我的奴!”
也就是說,她如果不去給傅之曜刺個‘奴’,該死的心疾就同她杠上了。
如果沒有這一場預見未來的噩夢,讓她提前知道自己的結局,也沒有讓她疼到生不如死的心疾,沈琉璃想,自己可能依舊如夢境中的自己一般,選擇繼續作死。
可明知自己的下場,依舊作死,真就是傻到了極點。
然而,現在的局麵就是個死局,死循環。
她都已經虐了他半年,他恐怕早就記恨上了她,可她偏偏還要繼續虐他,讓他更恨她。
這可怎麼辦,也不知道有何辦法能扭轉他對她的壞印象。
不說以後放過她的話了,隻求給個痛快死法可行嗎?
“小姐,熱水備好了,奴婢伺候你沐浴更衣。”
這時,青衣小婢綠綺掀簾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立在沈琉璃身側,低垂著眸眼,雙手交互在下擺處,身子微微有些發抖,根本不敢直視沈琉璃。
可以看得出,小丫鬟很怕沈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