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真便隻是坐著喝茶,沈琉璃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茶,吃著碟盤裏的精致點心,再看看窗外的風景。
蕭景尚的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她臉上,沈琉璃似有所察覺,桌下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擺,想到城墻上的那一幕,繩索斷裂,蕭景尚咬牙堅持的模樣,心底陡然冒出一個荒唐的想法,旋即又好笑地搖搖頭。
坐了一會兒,蕭景尚倏忽起身:“珍重!”
說罷,轉身離去。
沈琉璃掰著指頭,認真地數了數身邊叫得上名的男子,發現從未有哪個男子對她表白過心意,也就隻有傅之曜慧眼識金,喜歡她這一款的。
方才一閃而過的想法,屬實荒唐。
……
禦書房。
蕭景尚坐在圈椅上,兩眼死死地盯著桌案上斷裂的繩子,上麵染著斑駁的血跡,視線停在繩子的斷裂口,想到下臣的調查結果,他的神色已由初時的震愕轉為平靜。
半個時辰後。
蕭景尚拿著染血的繩子去了坤寧宮,皇後的寢殿。
趙降雪見他過來,美麗的臉上綻放出溫柔的笑容,高興的迎駕,可看見蕭景尚手中的繩索時,麵上的笑容立馬僵住,蕭景尚觀察著她的細微表情,見此,一切明了。
蕭景尚甩手將繩子丟到她跟前,麵色頗冷:“不知皇後可否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趙降雪揪著帕子捂在胸口,慘白著小臉,往後退了幾步,跌坐在軟塌上,隻是一味地搖頭不語。
那副柔弱之姿,實難想象就是她在背後動了手腳。
蕭景尚擰眉,直視著那張柔棉的臉龐,直逼:“皇後,你就沒想過沈琉璃死了,上京最後的希望可能也就沒了,一個上京恐怕不足以平傅之曜之怒?就算不顧百姓的生死存亡,你就沒想過,你我皆會淪為亡國之君,亡國之後,或階下囚?”
“臣妾……”趙降雪嘴唇顫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隻有事情敗露的驚恐。
趙降雪不認為一個小小的沈琉璃便可撼動兩國的戰局,她也不認為傅之曜是那種沉溺女色的暴君,不會昏到放棄攻城,都已打到蕭國都城,豈能因一女子而放棄?江山美人,誰會蠢到舍棄江山?
沈琉璃肯定會被舍棄,倒是蕭景尚舍不得,臨前竟還命人送了驅寒的薑湯,就怕冷死沈琉璃。傅之曜不在意沈琉璃的生死,萬一蕭景尚……
即將進宮的譚謹榮是因利益嫁於蕭景尚,可沈琉璃顯然不是,她怕他會覺得自己有機會,怕他死灰復燃,燃成熊熊烈火,她才會想將苗頭扼殺,不顧一切地扼殺。